平远伯府的事儿,并未因当家人中风而落下帷幕,相反,一波几折。
被千夫所指、抨击刺杀朝廷功臣时,平远伯气怒攻心被刺激的中风了。
瘫倒在床、以为伯府自此会没落时,朝廷又突然擢升孟世子为兵部侍郎,相当于接替了他父亲之前的官职,不仅如此,孟家嫡长孙,孟致被选拔进了羽林卫,禁军十二卫里,最风光最让人眼热的一卫。
这转折,来的实在突然。
很多人就看不懂了,皇帝这是不但不将罪平远伯府,还要施以恩宠?
那就是说,刺杀许怀义背后的真凶并非平远伯了?
不然,咋解释皇帝的这番操作呢?
总不能是皇帝明知平远伯犯了大错,还一意孤行的包庇、可劲的提拔伯府吧?
真要这样,朝中的一杆文武大臣们也不会同意,大雍是皇帝的,可有些规矩也是约定俗成的,并非皇帝真的能恣意妄为、毫无约束。
直到有人看到孟瑶进宫,才恍然大悟,平远伯有没有派人刺杀许怀义还是个未知数,但皇帝恩宠孟世子父子俩人,却是有了答案。
感情又是看安平郡主的面子啊。
不对,是她又给皇帝进献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啊?之前是煤矿,还有银山,这次呢?
一时间,朝中上下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得给出多大的筹码,才能有这么丰厚的回报?
但这回,皇帝却并未对外公布,暂时成了个人人都想一探究竟的秘密。
顾欢喜也不例外,问过韩钧,不过韩钧也不清楚,他派人查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可见,宫里被封了口,隐瞒的紧了。
越是如此,就越是吊人胃口。
不少人家都在暗戳戳的打探,宫里伸不进去手,就围着平远伯府下功夫。
然而,这次平远伯府也成了锯嘴的葫芦,啥也问不出来了,那些去试探孟瑶的,下场都不怎么好,给这个秘密,更增添了无数神秘莫测的色彩。
顾欢喜夜里跟许怀义说起这事儿,还颇为上心,“你猜,孟瑶到底拿出了什么样的底牌,才能让建兴帝不但不追究她的猖狂,还封赏孟家人啊?”
任何一个帝王,尤其是掌控欲强烈的,绝不会容忍孟瑶这种打脸方式,那完全是视朝廷如无物啊,一次次的暗杀朝廷功臣,疯狂挑衅朝廷的威严,灭九族都不为过,更甭说如今不但不追究,还大肆封赏了。
也就是如今还没最后确定平远伯买凶杀人的罪名,不然,建兴帝这操作,绝对是妥妥的昏君,文武大臣们甭管是哪帮哪派都不会答应,遇上刚烈的,怕是得死谏。
建兴帝不会想不到这一层,想到了还毫不迟疑的选择护着孟瑶、抬举孟家,那就说明,孟瑶这次给出的底牌,诱惑力大的,让人无法抗拒。
许怀义若有所思的道,“之前,孟瑶进献的煤矿和银山,哪一样都够值钱的,但对帝王来说,也就是无非多了些财物而已,高兴是高兴,却也不会失了分寸,这次,明显激动过头了,按说,他不该如此的……”
顾欢喜接过话去,“是啊,对建兴帝来说,最难以抗拒的诱惑,不就是皇位吗?他如今已经坐在上面了,大权在握,还有什么能吸引他?倾城美人?不会,万贯家财?也不会,总不能孟瑶有对付楚王府的办法吧?”
许怀义摇摇头,“应该不是,就算她有对付楚王府的法子,也不会立竿见影,需要徐徐图之,建兴帝不见兔子不撒鹰,哪里会眼下就厚赏孟家人?”
“那到底是什么呢?”
“你说会不会是……”
许怀义说到一半,声音顿住,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顾欢喜最烦卖关子,不耐的催促,“是什么啊?快说,少磨叽!”
许怀义语气十分微妙的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丹药啊?”
闻言,顾欢喜先是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愕然道,“你指的,不会是那种传言中能长生不老的丹药吧?先不说孟瑶有没有,就说建兴帝,他又不是傻子,能信这个?”
许怀义道,“长生不老自是无稽之谈,但延年益寿呢?你说他信不信?”
顾欢喜,“……”
许怀义继续道,“对于一个年老的帝王来说,还有什么比延年益寿更大的诱惑力?”
顾欢喜苦笑着摇头,“那确实没有了。”
许怀义感慨道,“但凡有一丝机会,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抓住,且愿意去尝试啊,没有哪个帝王愿意将皇位传出去的,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会不舍,不到闭眼的最后那一刻,都不会放权,孟瑶若是告诉他,吃了丹药,能延年益寿,不说活到一百岁,就是七八十,对建兴帝来说,都拒绝不了,他今年虽才四十出头,但上回为了跟楚王和太皇太后斗,服了毒药也不全然是做戏,事后能解毒,可也多少伤了身子,肯定影响寿元的,他指不定心里怎么着急呢?”
“那孟瑶这时候进献丹药,可太恰逢其会、投其所好了,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