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定远侯倒霉催的成了第一嫌疑人。
此等骇人听闻的消息传回京城,众人都惊了,比听到战事大捷还震动。
包括朝堂上的一干文武大臣们,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定远侯这是被丧子之痛刺激的疯了吗?
憋了两个多月没动静,还以为已经想通了,却原来是憋着大招等着替儿子报仇?
但这分明像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更重要的,李云昭的死,许怀义并非是凶手,迁怒也该有个度吧?
很多人都不理解,各种脑补、猜测、试探层出不穷,调查也随之展开,哪怕查不出来,也得做做样子,很快,京城里暗潮涌动。
凯旋大军还在路上,对京城的变动一无所知。
许怀义却一清二楚,连茶楼楚馆里百姓们的议论都知道,还有每日的风向变化,暗中是否有人引导等等,顾欢喜都会跟他说道。
“你被屡次暗杀这事儿,闹的实在太大了,比你斩了敌军首领还要惹人关注,大街小巷都在嘀咕,当初怎么没压一压呢?现在传的满城皆知,都有点喧宾夺主了……”
顾欢喜有些替他不平,原本是凯旋而归的英雄,合该受百姓们夹道欢迎,嘴里议论的也该是他的战绩跟功勋,而不是这些八卦。
八卦是什么?是乐子!
许怀义却没放在心上,无所谓的道,“我的战功谁也夺不走,旁人咋看,咱也管不着,看乐子也好,凑热闹也罢,人之常情,等事情过了,谁还记得?别当回事儿,他们更不会当回事儿……”
说完,又解释,“我被暗杀的消息,是师傅故意让人宣扬的,目的嘛,一来是为了震慑凶手,替我喊冤,二来,则是逼迫朝廷必须严查此事,给我一个交代,莫要寒了功臣的心。”
顾欢喜皱眉问,“你没拦着?闹的这么沸沸扬扬,以后孟瑶若出事,你的嫌疑可就最大了。”
许怀义摇头,“你担心的有道理,但我是这么想的,我估计靠震慑够呛,平远伯不会这么疯,我怀疑是孟瑶疯的没了分寸,所以震慑不了,但可以把事情闹大。
闹到无法收场,等真相大白时,即便是建兴帝想护着她,也得掂量一二。
事情到这个地步,我猜着,建兴帝只要还没糊涂,应该也能猜到凶手是谁了吧?”
顾欢喜点了下头,“旁人猜不到,但建兴帝又不傻,脑子稍微转两下,就该琢磨过来了。”
毕竟,这暗杀许怀义的种种手段,实在太猖狂了,甚至透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许怀义问,“你说,建兴帝是个什么心情?”
顾欢喜翻了个白眼,“我上哪儿猜去?一个个的,都不是正常人。”
许怀义闻言笑了笑,“那你觉得,建兴帝接下来会怎么做?是装傻,两不相帮,还是维护功臣去警告孟瑶?或者,干脆帮着孟瑶除了我?”
顾欢喜想了想,“应该是两不相帮吧?看看你们谁能扳倒谁,若她赢了,那她这个天选之女就名副其实,若你赢了,建兴帝大概就不会再信她了。”
许怀义道,“所以,咱们不能输,也不会输。”
一家三口穿越,闺女还有金手指,若还斗不倒一个重生者,那对得起穿越大神的青睐吗?
顾欢喜“嗯”了声,不再提这事儿,随口问了句,“定远侯如今被千夫所指,你有什么想法不?”
说起来,两家也是结了大仇的,李云昭冲许怀义放冷箭是事实,只是没得逞罢了,要是想报复,眼下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随便落井下石的踩几脚,都能让定远侯府难以再翻身。
许怀义却拒绝了,“定远侯现在就是大冤种,暂时没杀伤力,说不得后头还能再利用一把,就先别管他了,况且,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要是倒了,云亭也会跟着倒霉,至少等云亭领了功劳,官职往上升两级后再说。”
顾欢喜好奇的问,“李云亭怀疑他爹了吗?”
说到这个,许怀义嘴角抽了下,“怀疑了,从我一开始被人下毒就怀疑是他爹干的,立刻就派了身边的亲卫带着他的信回了京城质问定远侯,定远侯没做过,自然不会认,大概是信里的措辞太扎心了吧,据说,他硬是被气的吐了血,就这,亲卫匆忙赶回来跟他禀报,他还半信半疑,觉得定远侯很有可能是演戏,特意叮嘱我,不要放松警惕,更不要被糊弄,之后,他又派了人往京城送信……”
顾欢喜听完,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半响后,同情的道,“定远侯可真冤啊……”
许怀义哈哈大笑。
定远侯可不就是冤嘛,简直冤枉死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招谁惹谁了?
是,长子的死,他是有点迁怒许怀义,也不想看到他大出风头、进京加官进爵,可他也就是想想罢了,顶多打算在许怀义被嫉妒群攻时,背地里悄悄踩上两脚而已。
他怎么可能会疯狂到去雇杀手去行刺?
还有死士,培养一个多不容易啊,他舍得浪费在许怀义这等无关紧要的人身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