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俩口子在房车里边吃着小龙虾,边闲聊,顾欢喜说起此事,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许怀义听完,大大咧咧的道,“你想太多了,韩钧是个仗义豁达的,他肯定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你把小鱼哄好了,想表达一下谢意而已。”
顾欢喜轻哼,“是我想太多,还是你想的太少?要是你的那些好友兄弟,哪天拎着重礼跑家里来,说谢谢你对阿鲤这么照顾这么好,你会怎么想?”
许怀义顿时瞪眼,“阿鲤是我闺女,他们谢的着吗?”
顾欢喜似笑非笑得瞥他一眼,“原来你也知道啊,当父母的对儿女好,是天经地义的,何许旁人道谢?”
许怀义噎了下,随后才道,“那啥,情况不一样嘛,咱们只是小鱼的养父母,韩钧是他亲舅舅,娘亲舅大,以他的立场,说声谢谢也很合情合理,若是他无动于衷,觉得咱们单位付出理所当然,那才是让人不舒坦吧?”
顾欢喜想了想,承认他说的有理,不过嘴上还是道,“我是怕他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咱们,到底谁才是小鱼的亲人,也怕他一直心有防备,质疑咱们别有所图,那就叫人心寒了。”
许怀义毫不犹豫的道,“放心吧,他不是那样的人。”
顾欢喜没再辩驳,“但愿吧。”
许怀义又补上句,“人心易变,以后他会是个啥心思,谁也不知道,但现在,肯定信得过。”
顾欢喜点头“嗯”了声,转而道,“他大约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妥,事后描补似的说了不少他近期做的一些安排,想以此来表达没把咱们当外人……”
“喔?他都做了啥安排?”
“他收拢了些大皇子之前补偿给小鱼的一些店铺和田地,还有小雨母亲的嫁妆,如今都是他找人打理的,寻了些靠谱的掌柜和管事,生意倒也做的不错,赚的钱,他又添置了不少田地和庄子,不过离着京城要略远一些,要两天左右的行程,他趁机多买了些人,留在当地,先训练,然后根据个人能力,再行安排职责……”
许怀义听的不住点头,“这思路是对的,小鱼将来身边少不得人做事,自己培养出来的,更可靠,他说有多少人了吗?”
顾欢喜道,“目前,有五百多人了,但这个数字还得精简整编,从中挑出最出色的来,我估摸着,能有一半也是好的。”
“那也很不错了,这才多久?可见他是真上心为小鱼谋划,出钱又出力的,舅舅当到这份上,不容易呀,还有吗?”
“他还养了一支专门打探消息的队伍,很是有些本事,京城大小事儿,多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运作的,看着很神秘。”
许怀义毫不意外,“这种事不好打听的,谁都有底牌和秘密,咱们跟他再亲近信任,相处起来也得注意分寸。”
顾欢喜白他一眼,“我还能不懂这个?他就是愿意说,我还不想听呢。”
知道的太多,能是啥好事儿?
许怀义笑道,“他说你就听着呗,反正咱们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小鱼好,不用琢磨太多,以前他也没少跟我说,只是现在写信不方便。”
顾欢喜闻言,忽的叹了声,“其实我跟他的目标并不想一致,他想小鱼哪天可以安全无虞的回到大皇子府,做个名正言顺的嫡长孙,可我,更想小鱼做女婿,你觉得,韩钧能同意?”
许怀义一副震惊到炸裂的夸张表情,“媳妇儿,你出息了啊,谁给你的勇气,都敢肖想皇子皇孙给你当上门女婿了?我做梦都不敢惦记呢!”
顾欢喜瞅着他浮夸的表演,没好气的道,“他眼下是皇子皇孙吗?不是皇家人,不就可以了?”
她还真找不出比小鱼更适合做女婿的了,容貌,才学,品行,无一不好,最重要的,他们在一起生活,早就亲如一家人,不会有外人加入的那种排斥感。
许怀义砸砸嘴,“韩钧多半不会明着拒绝,也不会硬拦,但肯定会不甘心,不乐意。”
顿了下,他又道,“不过,这也能理解,换成咱们,也同样不会乐意,古代赘婿的地位实在不高,哪家疼爱孩子的会舍得将儿子送出去?除非是攀附富贵!”
这么想着,他就忍不住开始发愁,将来找女婿确实是个难题啊,他是不介意养闺女一辈子的,也不怕别人指指点点,但他受不了自己跟媳妇儿离世后,就剩下闺女一个人孤零零地,那多可怜呀!
不是担心没人养老送终,也不是怕没人陪孤单,而是没了亲人,那种孤独,身边人再多再热闹,也于事无补。
顾欢喜见他被自己带进了沟里,隐约还有爬不上来的节奏,无语的摆摆手,“行了,先别庸人自扰了,你闺女虚岁才三岁,嫁人还早,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操心上了?有空还是多琢磨下战事吧,赶紧打完可好回京,明年家里一大堆事儿呢。”
最后两句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许怀义道,“看眼下这局势发展,明年三、四月份就该差不多结束了。”
“能有结果?”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