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他继续鄙夷道,“你指使人在京城污蔑苏喆和嫂夫人,自觉安排的天衣无缝是不是?觉得有俩替罪羊,你就都撇干净了?蠢货,那俩人跟怀义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针对他?他们只会是帮你背黑锅,京城人尽皆知,你的名声早就让你自己毁了,哪怕定远侯爷舍了几十万两银子和俩庶子,也挽救不了,你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不用我算计,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不过,让你彻底跟继承人无缘的,还是你自己作死,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战场上冲着怀义放冷箭,你这是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了!”
李云昭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不受控制得哆嗦了下,“你,你想干什么?”
李云亭没说话。
李云昭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注视,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他头皮发麻,寒气上涌,“我,我警告你,你别乱来,真要对我动手,你也跑不了,就算你做的再高明,父亲那关,你也过不去,我出了事儿,父亲肯定饶不了你!”
李云亭嗤笑,“管我什么事儿?什么时候你的安危由我负责了?我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在尽孝了,还指望我保护你不成?做梦比较快!”
“李云亭!”
“羞恼成怒了?”
“你……”
“消停会儿吧,趁还有点时间,多想想怎么脱罪吧。”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谁也别想冤枉我!”
“你背后放冷箭暂时没找到证据,但你和楚王世子有勾结,这确实人尽皆知,他如今已经被抓回京城问话,你觉得自己还能跑得了?”
李云昭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语,“不会的,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
李云亭意味深长的道,“说不定,楚王世子为了脱罪,会把所有干过的坏事,都推到你身上呢,包括他的那些野心,他培植的党羽,都是你为三皇子谋划的,你说皇上届时会怎么处置你们呢?”
刹那间,李云昭便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到全身,渐渐的,连五脏六腑都冻透了。
李云亭轻蔑的再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他和许怀义坐在营帐里,围着炉子,烤栗子吃,陶壶里还煮着茶,热气袅袅,驱散了冷意。
“搞定了,什么难听我说什么,彻底撕破了他的脸皮,这下应该能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了吧?”
许怀义好奇的问,“你都说啥了?”
李云亭重复了一遍。
许怀义竖起大拇指,“这都不是尖酸刻薄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是诛心啊,最狠的招了。”
李云亭哼了声,“比不了他心狠手辣。”
“难为你了……”让一个平时寡言少语的人,去干这事儿,确实不太容易。
“不难为,说的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压根不用搜肠刮肚的去想词儿,说出来,我心里只会更痛快。”
“行吧,你高兴就好。”
“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
许怀义漫不经心的道,“等待时机,你既挑明了他要害我的事实,又爆出楚王世子结党营私、心怀不轨,两头夹击之下,他肯定扛不住压力,人一旦崩溃发疯,啥蠢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到时候,证据不就有了?说不定还能抓个正着,人赃俱获,看他还怎么脱罪!”
闻言,李云亭先是点头,接着又问,“其实,你不用出手给他挖坑,他也落不到好了,回到京城,指不定有什么罪名等着他呢,你完全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许怀义淡淡地道,“你父亲就算为了侯府的名声,也会尽力保他,还有三皇子,也定不舍得弃了这层助力,所以,回到京城的变数太大,我不想赌,还是把他留在这里的好。”
李云亭闻言,便不再多说这事儿,反正李云昭的死活跟他无关,李云昭死了,他只会拍手称快。
喝了口茶,他转了话题,“你怎么看楚王世子的事儿?”
帐篷里就他俩,外面有他们得护卫把守,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许怀义低声道,“既然都来抓人了,那十有八九是真的呗,仔细琢磨下,其实也不奇怪,那位楚王也是嫡子,又有强大的母族支持,当年是吃亏在年纪太小,可不是没资格、没能力。”
李云亭蹙眉,“可是那机会,他已经错失三十多年了……”
许怀义不以为意的道,“那又如何?有人意志力坚定,长情着呢,一直惦记着也很正常,毕竟,权势诱人啊,世间有几个能抵抗的住?”
“若是他早有预谋,这么多年又有准备……”李云亭眯起眼,“那京城怕是要动荡不安了。”
许怀义随口道,“咱们又不掺合,对咱们影响不大。”
“谁说的?咱们都无法置身事外了。”等打完仗,再回到京城,他们可都入仕了,身在朝堂,怎么可能片叶不沾身?
再中立的立场,如孙家,也不可能彻底撇开这些事儿。
许怀义叹了声,“躲不开,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最近转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