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农历五月,小麦开始收割,没有现代化仪器的古代,一切都只能靠人力,顶着个大太阳,弯着腰在地里一呆就是大半天,其辛苦可想而知。
为了不让麦子过于成熟而落在地里,也为了避开极端天气带来的伤害,所以还得抢收,于是,这阶段就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许怀义便从灾民新村里,雇佣了许多人手,自从去年朝廷把他们安置下后,这些灾民也一直在想法子积极自救,尤其翻过年开春后,不少人去开荒山,也有进城去找活儿干的,也有无奈之下卖身到大户人家为奴为婢的,甭管哪样,都是为了活下去。
所以,许怀义雇他们去收割麦子,每天给工钱,还管两顿饭,他们都干的特别卖力,谁都明白,若是表现的好,说不准会被留下,给顾家当佃农或是长工,那就相当于有张长期而稳定的饭票了。
揣着这种念头,那现场干活的氛围,简直热火朝天,卷的顾家的下人们都有了压力,深感再不努力,分分钟就被淘汰的节奏。
一时导致整个麦收期间,干活效率暴涨,十天不到,几处庄子上,两千多亩地的麦子就都进了打谷场,然后再晾晒几天,分装好搬进了一早建好的粮仓。
这么多地,收成自然不差,许怀义却一点没卖,都囤积了起来,还让人悄悄的运了一拨,送到了新宅子里,把他设计的地窖塞得满满的,看着就让人心头踏实。
地窖里藏起来的粮食,大都是他刚到湖田村时买下的那二十亩地种植出来的,那片地的长势最好,产量最高,种植期间,因为用了肥料,结穗的时候,明显要比其他地里的麦子出息。
村民们都注意到了,收割的时候,还特意抽出空过来看了几眼,热烈又好奇的估量着这块地的亩产量能有多少,而最后的结果,让他们大为震惊。
竟是其他田地的两倍!
眼下种植小麦的技术,赶上风调雨顺,亩产也就是三四百斤,若遇上老天爷不长眼,百十斤也是有的,可顾家这二十亩地,居然达到了亩产七八百斤的量,谁见了能不吃一惊?
村民们种了一辈子地都没见过这等奇景好不好!
便有人缠着许怀义讨教,追问他是咋种的,许怀义早就想好了说辞,从整治地开始,到期间浇水施肥,都说的很详细。
但这样的交代,村民们心里却有些犯嘀咕,他们也这么干过,只是没许怀义浇水浇的频繁,施肥施的给力而已,难道得出的结果就相差这么大?
最后,许怀义又道,“当然,跟种子可能也有一定关系,若不然等秋上种的时候,我换一些麦种给你们,大家伙儿都试试,咋样?”
村民们自然纷纷说好。
没错,他们也怀疑有这方面的原因,无他,这片地打的麦粒又大又饱满,其他地里的麦子与之一比,显得干瘪瘦小多了,瞧着就没人家精神。
村民们得了他的答复,心里踏实了,也有了盼头,顾欢喜见状,私底下提醒,“你给了他们这么大希望,等明年却达不到预期,咋办?不怕挨骂啊?挨骂还是小事儿,就怕有人多心,以为是咱们藏着掖着,拿些不痛不痒的东西去搪塞人家,自己偷着发财呢。”
毕竟,产量为啥高,他俩最清楚不过,跟麦种自是有关系,但关系并不是最大,最大的是闺女的眼泪,至于浇水和施肥,都是锦上添花而已。
许怀义不以为意的道,“没事儿,换麦种给他们的时候,咱提早处理一下不就好了?”
顾欢喜怔了下,反应过来后,笑着揶揄,“你倒是机灵。”
许怀义得意的道,“那必须的啊,我还想着,将来帮着闺女开个农资店呢,专门卖种子和肥料,咱家阿鲤就适合干这个,老天爷赏饭吃嘛。”
顾欢喜沉吟道,“还真可以……”
许怀义继续道,“还能开药铺呢,回头我多买些荒山,收完麦子,再把高粱豆子啥的种下去,雇的那些灾民就没活儿干了,正好去开荒,头一年种豆子之类的养养地,之后就试着种些药材,那时候,咱闺女也大点了,能跟着焦大夫认草药,正方便给她练手。”
顾欢喜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下,“阿鲤那时候才三岁……”
三岁的娃娃,不止要学习,还得种药材,管理铺子吗?
许怀义对自家闺女信心满满,“咱阿鲤可是天才宝宝,三岁足够了。”
“……”
许怀义又问起具体的试验数据,这些事儿,是顾欢喜盯着做的,她最清楚。
顾欢喜都把数据记录下来,还画了详细的表格,“产量最高的,也是浓度最高的,以此类推,最后取的平均数是亩产七百八十多斤……”
许怀义看着纸上高低起伏的曲线,思量道,“最高产量一千多斤,放在眼下肯定不行,太扎眼了,最低产量五百多斤,这个产量倒是也可以,却不理想,所以,还是八百斤左右最合适……”
“合适吗?”
“我觉得合适啊,这个亩产量,百姓们大都能吃上自家种的麦子了,按照眼下人均一亩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