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忍不住骂了几句脏话,“特么的关我屁事儿啊?我连他去考试都不知道,咋去算计他?他配吗?自己有几把刷子没点数儿?考不上才正常,考上了,才有猫腻呢,娘的,还能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来,自己没本事,怕丢脸,就从我这里找补了?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被冤枉了、不吭声的主儿?”
顾欢喜了然道,“他们是赌你不在村里,打了个时间差,谣言传出来,村民们就算半信半疑的,也能保住许怀廉几分颜面了”
许怀义无语,“可我迟早得回来啊,到时候戳穿了,他们不是还得难堪一回?”
“我猜,他们应该还有挽尊的后招吧。”
“啥后招?”
顾欢喜提醒,“你忘了,他们背后还有乔家呢,八成会去求乔家帮忙,走走关系,说不准就能把许怀廉给塞进精武学院里去了,到那时,你就算戳穿,他们心愿达成,也不会太丢份子。”
许怀义闻言。立刻斩钉截铁的道,“不可能,精武学院的入学招生考试,是开国皇帝制定的,谁也不敢破坏,再说现在的鲁山长为人中正耿直,最烦各种歪门邪道,一切都凭实力说话,乔家只要不是傻了,就不会上门说情,况且,许怀廉也没那么大脸啊,乔家哪里会为他做到那么份上?”
“喔,那就是再另寻其他武学院了,总有吃人情关系这套的。”
“那倒是不缺”许怀义撇了下嘴,“他去别处上学,我不管,反正也不花我的银子,但冤枉我、败坏我的名声替他遮丑不行。”
顾欢喜点头,“是不能背这黑锅,那你打算咋办?”
许怀义道,“你让卫良明日中午去学院见我,再把话传给村长叔和大伯,让他们出面澄清一下就行了。”
“未必每个人都信。”
“呵,不信的人,也没必要再跟他们解释,不是一路人,迟早都会分道扬镳。”
“你想得开就好。”
“”
顾欢喜见他噎住,笑了笑,转而问道,“你要跟我说啥事儿?”
许怀义定了定神,“之前,我让李云亭帮着查李垣,今天有结果了”
顾欢喜了解他,比了解自己都多,见他这般,神情立刻就郑重起来,“都查到了什么?”
许怀义把事情详细的一说,见她变了脸色,忙安抚道,“你先别紧张,兴许是我猜错了方向呢,未必就跟小鱼有关,昌乐侯府那样的门第,见不得人的隐私多的是,保不齐是为了掩饰那些肮脏事儿,才杀人灭口,回头我让埋在里面的钉子去查一查,六年前昌乐侯府里到底有啥秘密。”
顾欢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平复了情绪,“最好跟小鱼没关系,不然”
“我知道,我知道,应该是没关系。”
可这样的话,也只是两口子的美好期望罢了,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翌日,吃过早饭,顾欢喜推着阿鲤,送顾小鱼去了江先生家里上课后,把卫良叫了来,吩咐他找扈英杰要一份当年死于瘟疫的村民名单。
卫良恭声应下,也不问缘由。
但顾欢喜得把借口说了,借口也十分合情合理,他们落户到湖田村,便是跟这里有缘分,住了原来村民们的房子,占了便宜就得承这份情,虽说当初请了慧信大师来念经超度了亡魂,但眼下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就想多为他们做点事儿,比如以他们的名义捐钱给庙里,替他们攒些功德,再给他们点一盏长明灯祈福
当然,这些顾家来出。
卫良听后,也未有啥意外之情。
不过,顾欢喜还有交代,这才是最重要的,“要到名单后,你再顺嘴打听一下,这些死去的村民生前都都是做什么的,种田还是经商,有没有在城里的权贵大户之家做事的,若有,详细问一下名字。”
卫良眉头微动,“需要封口吗?”
顾欢喜清了下嗓子,“问的时候避开人,过后叮嘱一下他,不要对外传,免得节外生枝。”
“是,太太。”
卫良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个时辰就从庄子上回来了,交给了顾欢喜一份长长的名单。
“这是扈英杰写的?”
“是”
“他没多问吧?”
“奴才把您交代的话说给他听,他并未有别的猜想,只看起来,颇为动容。”
顾欢喜看着白纸上那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心头不由沉甸甸的,这原本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命,如今,却都埋进了土里,以那样痛苦绝望的方式死去,该是何等不甘和委屈?
最好不要跟小鱼有所牵扯,不然,这些人命便都成了因果,成了债。
让一个孩子去承受,太沉重了。
“问了他们都做什么营生了吗?”
“问了,大多数村民都在家里种地,闲暇时去找点零工做,正经做生意的没有,倒是有一家人在镖局做事,跟着走南闯北的,闹瘟疫时,除了当家男人在外面走镖,其他人都死了,那人叫郑善,回来后痛哭一场,还病了几天,恢复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