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打牌,顾欢喜就去料理家务,马上过年了,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好在,家里有不少下人,她只管动动嘴皮子就行。
不过给孙家的年礼,是她亲自挑选的,主打一个用心实用,有作坊里自制的各种吃食,还有羽绒衣物,编织的手套、围巾,绒花首饰和摆件也少不了,是她画的图样,没在市面上销售过。
还有一套毛绒玩具,她指导着家里的几个丫鬟缝制的,十二生肖都有,可可爱爱的,是孩子最喜欢的样子,阿鲤就爱不释手,抓起哪个都舍不得放下,顾小鱼少年老成,即便少了几分童心,也忍不住挑了一个看着酷酷的小老虎摆在自己炕头上。
翌日,许怀义原打算去孙家送年礼的,谁想,礼物都装好了车,苏喆却来了,还带了许多的东西,马车一辆接一辆,在村里引起不小的轰动。
这下子,他只能留家里待客了。
迎进花厅,落座上茶后,许怀义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你咋来了是有啥事儿”
苏喆拿出本册子,放在旁边的桌几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年底了,不得跟你交交账”
俩人合作的生意也有不少了,不过豆腐坊和羽绒作坊,每次交货的账目都是当场就结清的,不存在年底再对账,只有许怀义参与的那几成干股的生意,他不插手,只拿红利,才需要看账本。
许怀义瞪他一眼,“故意难为我是吧你看我像是会算账的”
他书读得多烂,班上的同窗都知道,他也就是武学和兵法上比较出挑,四书五经常常听着听着就睡过去,好在武举不咋考那些内容,他们学习,就跟走个过场似的。
苏喆就喜欢他这个坦诚不做作的劲儿,笑的眉眼生花,“嫂夫人不是会嘛”
许怀义摆摆手,随意的道,“用不着,我还能信不过你信不过,也就不会合作了,你光跟我说个总数就行,太细致的没必要。”
许怀义是真不看,并非故意客套推辞,俩人合伙的木制玩具和绒花摆件,他和媳妇儿只负责出图样款式,其他的都不操心,账目也是苏家那边的管事来做,如果对方有心坑骗做了假账,他们也很难发现。
再说,就算真发现了,又能如何还能撕破脸不成所以说,没必要看,当然,许怀义还是倾向苏喆不会糊涂到沾这种便宜。
许怀义的信任,让苏喆很是动容,他也没矫情,干脆的收起账本,从怀里又掏出一摞银票,“账本不看,那就数银票吧。”
许怀义这次痛快的接过来,笑眯眯的数了一遍,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真是没想到啊,这才几个月,就赚了这么多,哈哈哈,占你光啦”
苏喆见他高兴,也跟着开心,“我们是互相成全,没你和嫂夫人的花样款式,铺子里的生意也不会那么好,说到底,其实还是我占了你便宜,今年家里盘算每个人的进账,十几个兄弟里,我博得头筹呢”
“是吗那真是可喜可贺啊”许怀义由衷的拱拱手道喜,“明年再接再厉争取再上层楼”
“借你吉言。”苏喆诚挚的回了一礼,感慨道,“还是那句话,都是因为认识了你,我才有今日的成就,不光生意上博得头筹,在二皇子跟前也得了脸,家父昨晚把我叫进书房,足足夸了一盏茶的工夫呢,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回,这种风光,原本只属于我大哥”
许怀义打趣,“那现在轮到你的滋味如何是扬眉吐气还是春风得意”
苏喆苦笑道,“扬眉吐气有,春风得意也有,但更多的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许怀义秒懂,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高处不胜寒,这都是必经之路。”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苏喆五味杂陈的点点头,“是啊,所以大哥再难为我,算计我,背后给我使绊子,我也得咬牙撑着,我现在已经没了再退回去的机会了”
即便他想退,他大哥也不会放过他,谁叫他展露出能与之竞争抗衡的实力来了呢。
许怀义问道,“家主的位子就只有一个,你若是想要,确实只能进,不能退,你父亲的意思呢还是冷眼看着你们互掐相斗”
苏喆嘲弄的笑了笑,“这次不是了呢,他明面上抬举我,把我竖起来当活靶子,暗地里却帮衬着大哥巩固地位,在他心里,大哥是嫡长子,比我可有分量多了,而且,大嫂的娘家也给力,轻易得罪不得,而我呢地位低下的庶子而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算有点做生意的本事,他也不会太放在眼里,毕竟,苏家的子孙,有谁不会做生意呢从生下来就开始学打算盘了”
闻言,许怀义不由皱起眉头,试探着问,“你爹不会破坏咱俩之间的合作吧”
苏喆语气笃定的道,“你放心,他不会的,我大哥打压我,背后使绊子搅和我的生意,他睁只眼闭只眼可以,但他不会出手,因为你背后有孙家当靠山,他破坏咱俩合伙的生意,就是打孙家的脸。”
许怀义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可太糟心了。”
他和苏喆是同窗,也算是朋友了,朋友的亲爹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