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说完,四周安静了几秒,显然是都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没有羞恼成怒倒也罢了,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还道谢呢
李云轩没好气的斥道,“你傻啊谁夸奖你了听不出好赖话是不是”
许怀义一本正经的反问,“怎么不是夸了青州大旱,灾民成千上万,能毫发无损的走到京城,这确实是命大啊,至于落户湖田村,学兄莫不是消息滞后没听说湖田村早就今非昔比了,佛光普照过,啥晦气、不详都给超度没了,这是我们的运道,折腾进精武学院,那凭的是我的能力,所以你刚才所说,句句不都是在肯定我的本事”
李云轩噎了下,眯起眼打量他,“跟小爷装傻是不是”
许怀义道,“学兄想多了。”
李云轩嫌恶的道,“你喊谁学兄呢就你也配一个逃荒要饭的,仗着几招花拳绣腿,也有脸进精武学院,我呸,简直脏了咱这儿的地,滚远点,就你们这种乡下泥腿子,也配跟小爷站一块。”
许怀义站着没动,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喊你学兄,是咱们学院的规矩,是我的教养,至于你应不应,那是你的教养,另外,我再说一遍,我是凭本事考进精武学院的,除非我犯了校规,被山长开除,否则,谁也没权利让我离开”
闻言,李云轩被激起了火气,阴恻恻的道,“小子,你挺横啊,不愧是逃荒活到京城的主儿,可你那点横,对着流氓无赖使一使还管用,对我,呵呵,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你长了几个脑袋跟我在这儿叫板,嗯”
许怀义刚要开口,被李云亭拦下,“这里没你的事儿,你去别处练习骑马吧。”
许怀义知道他是不想连累自己,但这种事儿,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上哪儿练去这节课本就轮到咱们班练习马术,这里归咱们使用,凭什么让我走啊”
李云亭蹙眉,“你知道我的意思,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先走,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许怀义站着不动,“我没跟你讲义气啊,我是按规矩办事儿。”
“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啊,可那又如何咱们占着理呢,学院的规定,凡是进了精武学院的学生,不管身份地位如何,一律平等对待,定远侯府再厉害,还能大过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
所以,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
越是退让,越是被欺压,欺压的久了,膝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云亭忽地翘了下唇角,“你说的对。”
俩人的对话,让李云轩看的碍眼,阴阳怪气的道,“跟小爷这儿玩兄弟情深呢呵,李云亭,你是不是忘了跟谁才是兄弟了也对,养在外头的外室子,连定远侯府的大门都没进去过,知道什么是兄弟吗”
李云亭一改刚才的沉默,冷声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哪天被人打了,一定是你这张嘴欠的。”
“你威胁我”
“是啊,你想动手正好,我奉陪。”
李云轩下意识的就撸袖子,被身边的人拽住,“冷静点,别上他的套,你先动手,事后先生们肯定罚你。”
他们吃过这亏,都长记性了,想收拾人,背地里套麻袋呗,多的是法子,折磨的这些贱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云轩还有理智在,却也不甘,言辞越发诛心,“行,你行,你个野种,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谁给你的底气,嗯以为考进精武学院,就能活的像个人了呸,别做梦了,你那贱人娘,一辈子都进不了定远侯府,你一辈子都是个外室子”
李云亭的弱点,就是他的母亲,闻言,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眼神锋利如刀,“李云轩,你找死”
李云轩得意的道,“有本事,来打我啊,或者你去求父亲给你做主,看父亲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李云亭攥紧了拳头。
许怀义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的提醒,“别冲动,犯不上,我记得校规里有一条,不能打架斗殴,但如果被对方羞辱,可以向对方提出决斗,俩人光明正大的切磋,所以,你要不要行使这一权利”
校规里确实有这样的规定,但使用的人很少,原因也简单,一般羞辱和被羞辱的两方,身份地位都不对等,存在严重的两极化,被羞辱的一方几乎都是忍气吞声,以求能安安稳稳的在学院里待到武举,若是提出决斗,不管结果输赢如何,都是挑衅了权贵一方,那将来还能有个好
还不如背地里想法子报仇出气呢。
也就许怀义今天提起来了,不然,大家几乎都忘了还有这规矩了。
李云亭眉眼一动,几乎不多做犹豫,就冲着李云轩道,“你敢不敢跟我决斗”
李云亭面色微变,李云亭的武功如何,他没领教过,却也听说过,据说习武天赋极高,若不然,父亲也不会惦记着一个外室子,而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更清楚了,很大可能不是他的对手,那应下决斗,岂不是自取其辱
可眼下,被架到了火上烤,他若不应,照样丢脸丢大了。
旁边有人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