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喜仔细想了下,被他说服了,“这法子倒是可行,但不持久啊,一锤子买卖,以后靠什么进项呢”
许怀义理所当然的道,“庄子上的收入呗,我跟扈村长打听过了,湖田村附近,还有很多地没卖出去,虽说有咱人为制造的那啥佛光普照洗白了不祥的名声,但不少人还在观望,况且这村里的地,确实有些薄,种庄稼收成不行,也影响行情,可咱不怕啊,也不买多了,百十亩的小庄子就够用了,每年的产出,养几十个人还能不行”
顾欢喜沉吟道,“除了种庄稼,还可以养些鸡鸭和猪,顺便问问有山坡地吗,届时连果树也种上一片。”
许怀义痛快的应下。
顾欢喜见他眉梢眼角俱是喜色,忍不住也笑起来,能朝着自己的爱好和梦想努力,是再幸福不过的事儿了,于是问道,“你还有其他想法吗”
许怀义小心翼翼的道,“我还想再收养些孤儿”
“想开慈善堂”
“不是,我没那么好心,我是觉得那些孤儿从小养起来,会对咱家更忠心耿耿,到时候根据他们的性格能力,用在各个地方,你觉得咋样”
顾欢喜能觉得咋样只能敲打他,“收养不合适,还是买下来吧,而且,也不能买太多,咱们养不起。”
许怀义忙不迭的道,“好,好,听你的”
心里揣着这些事儿,许怀义激动的午觉都没睡,跟媳妇儿商量完,得了首肯后,就去操办了。
他先去找扈村长买地,圈了一百亩,还有一个四十多亩的小山头,合在一块儿,不足两百两。
许怀义真心觉得赚大发了,当然这也是扈村长有意示好,给他放水了,不然照着眼下这趋势,用不了多久湖田村的地就能往上涨,翻个两三倍不成问题,但扈村长没卡着他买,痛快应了。
许怀义眼下手里没那么多钱,便定下过两天再去衙门过户。
翌日,许怀义天不亮就起来了,吃完饭,便催着顾欢喜给他化了个妆,为了瞒过村里人,他甚至连骡车都没赶。
他走后,顾欢喜便一直提着心,时不时的进房车看一下,俩人商量好,他要是有事会在车里给她留个纸条。
等到十点多,她再进房车时,居然看到这冤家躺在床上边啃鸭脖子,边开着电脑看电影。
“事情办完了”
许怀义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激动的把银票从怀里抽出来往床上一拍,“岂止办完了,还是超额完成。”
顾欢喜拿起银票数了数,一百两一张,整整十张,不由惊讶的问,“这么多你怎么谈下来的”
许怀义得瑟的道,“就那么谈的呗,那掌柜的一开始还看不上我,哼,等我拿出琉璃摆件往柜台上一放,立刻就把他给镇住了,之后,又想压价,还各种试探,我故意装的高深莫测,让他看不出门道,这才唬住他了,不敢再耍滑头,老老实实的跟我谈生意,我张嘴就要了一千两,也没给他还价的余地,他最开始不肯,我拿起来扭头就走,被他拦住,说了不少好话,我就是不松口,最后,他也只能答应了,谁叫他实在稀罕这琉璃呢,我当初就是看出他的心思,才敢要高价。”
“就算他瞧上了,你要一千两,也是真敢张嘴啊。”
“他应该是在替哪位贵人寻摸稀罕的礼物送人,这琉璃摆件,算是咱们拿出来的正是时候,他肯定不愿意错过,一千两听着是不少,但对他们来说,压根不贵,你知道那奇珍阁里的东西卖多少钱不随便一副字画,都得几百两,还有几千上万的呢”说到这里,他想起啥来,激动的道,“对了,媳妇儿,那副字,我知道是谁写的了。”
顾欢喜好奇的问,“难道你在奇珍阁看到相同的字迹了”
许怀义用力的点头,“看到了,我还特意问了一下,你猜是谁的”
顾欢喜无语的白他一眼,“我上哪儿猜去赶紧说,少卖关子。”
许怀义嘿嘿笑着道,“是前国子监祭酒江墉江先生,还曾经是状元郎呢,被公认是文曲星下凡,厉害吧”
顾欢喜道,“那确实是厉害,但他怎么隐居在这小山村里了难道被贬官了还是得罪人避难来了”
许怀义道,“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好像都不是,是江先生身体不好,主动辞职了,现在还有很多人都在打听他呢,想拜他为师,他躲在这里,或许就是为了图个清净。”
顾欢喜却不太相信是这样的理由,她觉得,更大可能是这位前国子监祭酒不想搅和到各种党争之中,这才急流勇退。
若真是如此,那朝廷上的争斗可想而知,搞不好已经势如水火,想想也是,几位皇子都长大了,皇帝却还在壮年,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为了那个位子,兄弟可反目,父子也能成仇,身处其中的人,谁不战战兢兢。
有那野心勃勃的,或许喜欢这种局面,可以搏一搏从龙之功,但也有不愿意冒险的,必然会想法子避开。
这位江先生,大抵就是后者吧
见她不说话,许怀义问道,“怎么了你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