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这么糟心的经历,邬东啸其实每天仔细回想以前的事,每天在反思,渐渐也看明白了很多。
所以,他也很快想明白了邬少鞍的算计。
可即使如此,他也毫无办。
他太小了,想活着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根本挡不住外来的那阴霾。
邬东啸对夏江是没有好感。
理智他当明白,夏江作为死卫,根本不能违抗邬少鞍的命令。
可废掉他的毒资源除了邬少鞍亲自送的,就是夏江送来,药引是夏江的精血,他怎么可能不迁怒
而现在
夏江被邬少鞍抛弃,被邬少鞍拉去抵挡攻击而造成的胸口凹陷这天没有丝毫治疗,只能这么熬着。
他脸、脖颈是淤积的血痂,乌黑的头发也变白了,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几十岁。他身发臭了,血腥气浓烈到刺鼻,有伤口的边缘还有蠕动的虫
邬东啸抿了抿嘴。
即使夏江很惨,他也最多只是不再那么恨夏江了而已。
为了今晚睡觉时,自己鼻能好受点,邬东啸犹豫过后,到底还是给夏江擦了擦。
夏江很虚弱,勉强地睁开眼,看了看邬东啸。
邬东啸能见到,夏江对他是有愧疚的。
之后,邬南舫兄弟来了。
这回邬东啸是在房间里被折磨,当不像白天时那么幸运,刚好有人过来阻止。
在那骂骂咧咧中,邬东啸也听明白,原来不仅钟丹师给他治疗了伤势,小叔叔送他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去提醒了他的父母,希望父母能管一管两兄弟。
但很显,父母压根没听进去。
兄弟俩今晚跑过来,一边酸言酸语、继续辱骂,一边打断了他的腿。
因为他腿断了就再也不能出去,也就不再被其他人发现他的处境。
而他的父母兄长侄,不再丢了面。
邬东啸在断腿的这一刻,几乎是绝望的。
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他要跟夏江死在一了
也是这个时候,夏江强撑着爬来,把他护在了怀里。
那兄弟俩残忍地加重了力道,夏江被打得吐血不止,却也没有放开他。
后夏江软软地倒了下去。
兄弟俩这才从兴奋中清醒过来,一离开。
邬东啸看着夏江,心里百味繁杂。
夏江其实不用给他抵挡,因为夏江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这样做,做了只离死近,但那兄弟俩却不立刻打死他。
可夏江还是做了。
邬东啸握着夏江的手腕,脉搏几乎完全消失。
他慢慢地,终于放下了对夏江的芥蒂。
夏江是死卫,没有选择的。
要是夏江能活过来
邬东啸想,既夏江拖着残躯还愿意保护他,他就叫他一声夏伯。
这时候,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邬东啸一惊。
那黑影悄推开了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将之关紧。
邬东啸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
是向霖。
白天就是向霖把他抱了回来。
向霖言简意赅地说“公和钟丹师不放心,让晚来探。”
语毕,他取出两只瓶,将里面的丹药倒出来,依次喂给夏江和邬东啸。
邬东啸能感觉到,自己被打断的腿骨处产生一股灼热的刺痛,而随着这刺痛,他的骨头渐渐痊愈了。
夏江的脉搏也渐渐变得有力来。
除此以外,夏江的脸慢慢有了血色,凹陷的胸口也在向霖的相助下,逐渐变回正常的样。
邬东啸
忍了忍,没有落下泪来。
他同样没想到,小叔叔和钟丹师只是白天看到他一眼,就不仅救了他,还关心他现在的情况。
邬东啸低声说道“替谢谢小叔叔和钟丹师。”
向霖应了一声,伸手把夏江抱来,按照邬东啸的示意,放在了床。后,他将邬东啸送到了小榻。
之后,就像来时那样,向霖悄无声地消失。
邬东啸鼻头微酸,闭了双眼。
他活下去的
他和夏伯一,拼命地活下去
钟采对邬简直烦透了,压根不想在这多待。
不过大白天的也不方偷崽,于是两人还是决定,在明天夜里离开邬。
钟采先让向霖去问过邬东啸的意思。
要是那崽坚持待在邬,他们也懒得理。
邬东啸当不是个傻,立刻同意了。
救他也好,让向霖送丹药过来也罢,他觉得这是两位叔叔对他的一时怜悯。
他领受了,也记下这个情分,却不敢奢求太多。
但两位叔叔居愿意将他带
能被带,他就一定可以活下来了
深夜。
向霖将邬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