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断裂,自然无法再战。
看着手中的断剑,赵弼心情复杂,却也没有纠缠,而是自行拾起半截断剑,大方承认技不如人。
“晋王勇武,寡人自愧不如。”
在两人的交锋中,林珩使用铁剑,的确占据一定优势。可武器并非全部,否则楚越相争百年,越国早就不复存在。
林珩个人能力同样令赵弼钦佩。
他利落收剑还鞘,短短数息时间,少许的不甘也烟消云散。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大庭广众之前,拿得起放得下。一场比斗不算大事,人生数十载,今后日子还长。
齐王痛快认输,依旧和晋王谈笑风生,未见半分不愉。此等心志非常人能比。落在诸侯眼中,无一人会小视于他,反而增添几分敬服。
林珩看在眼中,同样扬起笑容。回到席间后更是举杯邀其共饮,两人不似对手更类知己。
“晋王与齐王战,胜负既分,仍能把酒言欢,实乃陂湖禀量,卓乎不群。”席间有诸侯发出感叹,引来左右附和。反观楚王和越王,分明是两个极端,与二者形成鲜明对比。
“越楚世仇,仇恨难解,不死不休,如此实属寻常。”
相比晋齐两国,越楚之间的仇恨根深蒂固。楚煜和楚项的表现也很好理解,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握手言欢才是真正的怪事,会惊掉天下人的下巴。
两场比斗结束,晋王和越王拔得头筹,两国氏族欢欣鼓舞,驻扎在会场外的甲士也是欢呼雀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武”
欢呼声犹如海浪,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似回应这股浪潮,凛冽的寒风逐渐平息。夜空晴朗,愈显月钩皎洁,望之心旷神怡。
酒过三巡,与宴宾客多数有了醉意。
乐声又起,不同于先时的恢宏,旋律变得轻快,演奏的都是王宫乐人。
身着彩裙的舞人入场,乐音随之发生变化,入耳缠绵悱恻,如同佳人在耳边低语。
舞人皆是二八年华,容貌清丽,身段曼妙。
她们的家族侍奉天子,仅在宫宴起舞。今日出现在诸侯会盟的宴会上,足以表明天子的诚意。
“诸侯勤王,晋王居首功。予一人聊表心意,万望笑纳。”姬典端正心态,主动放下身段,没有一丝一毫勉强。
屏栏既然落下,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
舞人腰肢款摆,似弱柳扶风,娇柔中不失妩媚。这种舞仅存于上京,少见于诸侯国,唯有蔡国的巫舞能与之一比。
借着酒性,部分宾客看得目不转睛,现出几分迷醉。
林珩连饮数盏,目光始终清明。若非料定姬典无胆,八成会以为他要施展美人计,借机迷惑诸侯,扰乱会盟。
“陛下的心意就是如此”林珩放下酒盏,向场内舞人示意。
不想对方产生误会,姬典连忙摇头“晋王误会。”
他不敢继续卖关子,匆忙拍了拍手,扬声道“来人”
声音传出,舞人迅速停下动作,向左右分成两排,恭顺匍匐在地。
几名侍人鱼贯行入,手中各捧着一只木盒,形状四方,盒盖与盒身严丝合缝,浑然一体。
木盒外层漆金,能看出是王宫大匠的手艺。
这般郑重其事送至诸侯面前,显见内中之物非比寻常。
侍人行至近前却未匍匐叩首,而是捧着木盒俯身,在弯腰时双臂平举,将木盒捧至头前。
四只木盒一字排开,大小形状一般无二,盒身上的花纹也别无二致。
漆金处浮现光晕,熠熠生辉,夺人眼球。
鞍甲之劳,不赏之功,唯此物能彰。”姬典起身先行,林珩四人交换眼神,旋即迈步跟上。
两侧诸侯不再窃窃私语,陆续站起身,目光聚集到会场中心,对于木盒中的物品充满好奇,都想一探究竟。
站定在侍人身前,姬典逐次掀开盒盖,现出盒中之物。
一抹温润闯入眼帘,众人定睛看去,不由得瞪大双眼。
与木盒外层不同,盒内不见花纹,仅铺有素色的绢。绢上放有玉印,底座四方,顶部雕刻图腾,分别是玄鸟、於菟、睚眦和蠃鱼。
“予一人取王宫内藏白玉,命人制王印,赠与诸君。”说话间,姬典从盒中取出印玺,分别送到四人面前。
藏于王宫的白玉,王宫匠人动手雕刻,非是赏赐而是相赠。姬典诚意十足,哪怕是做戏,能做到如此地步也值得赞许。
王宫匠人手艺精湛,印玺上的雕刻线条流畅,玄鸟振翅,於菟虎踞,睚眦咆哮,蠃鱼摆尾,无不活灵活现,姿态惟妙惟肖。
翻过底部,硕大的“王”字清晰无比。
字体四周雕刻小字,源于上古先民,仅王室有完整的传承。
“予一人心意,还请收下。”姬典托起印玺,样子情真意切,没有半分作假。
四枚玉印是精心打造,区别于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