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返回家中,确认家人是否平安。
“陛下,臣请归家。”
众人纷纷开口,天子正准备答应,又见一名侍人急匆匆跑来,在台阶前绊倒,不慎撞到下巴,牙齿咬破了嘴唇,顿时满口鲜血。
“陛下,城中起火,巡逻甲士不见踪影。”
伤口疼痛剧烈,嘴里又含着血,侍人发声困难,话说得有些模糊,好在能辨清词句。
然而,天子宁可自己没有听清。
“城门洞开,无人守卫,盗匪冲入贵族坊,放火焚两街。小股盗匪冲王宫而来,声称”
话说到这里,侍人突然停住,不敢继续说下去。
“声称什么”天子厉声喝问。
侍人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盗匪声称天子无道,不公无德。要效晋人逐晋幽公,逐天子,另举明主”
一口气说完,侍人匍匐在地,汗如雨下。
喜烽隐藏在人群中,闻言神情微动。
他派尢厌联络莽山盗,目的是搅乱城内,可没有使其驱逐天子。今夜这件事透出蹊跷,怕是有人浑水摸鱼,借机想要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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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喜烽目光闪烁,暗中打量着在场的几位王子。
会是谁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执政和三令同时看过去,视线尤为锋利,令几名王子如坐针毡。
诸侯使臣看向上京君臣,打量着天家父子,看好戏的意图毫不掩饰。
雍檀皱了下眉,锁定可能的始作俑者,目光很是不善。
盗匪背后之人以晋为幌子,口口声声效晋逐幽公,分明就是要拉晋国下水。甚者,以君上为垫脚石。
此事绝不能听之任之
雍檀的视线太过锋利,几位王子都是一凛,下意识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听完侍人之言,天子许久没有反应。
执政最先察觉到不对,快走两步近前,试探道“陛下”
声音入耳,天子缓慢转过头,刚张开嘴,尚未来得及出声,猛然喷出一口血,仰面栽倒。
“陛下”
众人大惊失色,匆忙围上来,就见天子面若金纸,气息奄奄。
“召医”
情况万分危急,执政不能再不出面,当机立断接掌宫闱。
“诸王子不得出宫,不从令者缚”
不知指使盗匪的是谁,也没时间详查,执政索性一网打尽,全都关起来,等到平息匪乱再做处置。
他命人将天子送回寝宫,召医救治,由天子近侍守护,片刻不能离榻前。
贵族想要离宫,被他一言否决“盗匪焚烧贵族坊,胆大袭王宫,尔等护卫有限,出宫是在添乱”
知晓贵族私兵无用,执政权衡利弊,果断向使臣借兵。
“平乱之后,吾必为诸位请功。”
上京颓势尽显,终有一日会湮灭于尘埃。但不能在今日,更不能沦落盗匪之手。
“诸侯有守卫天子之责。诸君在侧,岂能任由盗匪猖狂”
执政软硬兼施,诸侯使臣也知不能袖手旁观。
正如执政所言,今后如何暂且不论,今夜必须借兵,不能任由盗匪来去自如,猖狂得忘乎所以。
至于今夜之后
雍檀冷视被带下去的几位王子,眼底闪过一抹暗光。胆敢拖晋下水,妄图以君上做踏脚石,这笔账定然要算
暂时压下杀意,雍檀率先迈下丹陛,快步走向宫门。
淳于起紧随其后。
鹄离和翁夹不甘落后,快行几步越过两人。
余者陆续跟上,无需侍人引路,脚步声压过宫道。
目送众人背影,执政发出一声长叹。
“上京弱,诸侯强,莫非天意如此”
单信和刁完站在他身后,恰好听到这句话。两人不作声,各自
垂下眼帘,眸底闪过一抹讽刺。
天意
怕是人祸更多。
当夜,盗匪入城,焚贵族坊。
天子昏厥,执政向使臣借兵,以平息匪乱。
飨宴中途而止,宫门大开,各国使臣出宫登车,击杀袭王宫的盗匪。随即调转方向,返回驿坊召集甲士,冲向盗匪大开杀戒。
入城的匪徒有近千人,除了莽山盗,另有身份不明者数百人。
使臣们无心探查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凡与盗匪为伍,一律斩于刀下。
晋甲持弩,越甲张弓,封堵贵族坊两座坊门。
楚甲驾车冲散盗匪,齐甲拔剑步战,不使一人走脱。
四国甲士互为对手,这一刻却配合默契,封锁盗匪生路,使其陷入绝境。
余者为策应,分别跟随四国甲士列阵,对盗匪展开绞杀。
上京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声持续一个多时辰。
贵族坊内血流成河,既有死去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