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太子有关的宦官下的手,宦官皮一下,欺负一下帝姬,压根不算什么事,帝姬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北宋那么多公主被整治得死去活来,其中能欺负她们的人里不仅有婆母,有驸马,有谏官,还有乳母,有驸马的侍妾婢女反正突出一个软弱可欺,怎么就到了朝真帝姬这,只许她跳,不许别人给她个教训呢
要说那些被整治的公主大多是出嫁之后,被规矩整治的
那现在他们就也给这位帝姬一个规矩
整治了她,再去整治康王
宇文时中大概是得写信回京,说不定也要给两边的同僚写信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不会同她说。
在太子没有坍台之前,宇文老师仍然是太子船上的人,因而他也不会明白地站出来支持她。
如果有茶商出首,县府把案子送到知州府去,宇文老师大概率只会将茶商抓了,至于墓后煮屎者,就算落他手里,他也有一半的概率得听话平事儿。
那她为什么要将这事儿交给宇文时中呢
漕官和茶商是必完的,其他那些跟着囤货的傻瓜说不得也要刺配了去,可惹她的人自然有自信可以教训她而不付出代价,隔壁那两路的转运使也有大把理由能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表示竟有此事臣实不知呀
到时她闹到官家那去,官家会怎么个反应
是会信她这个十几年根本没相处过多久,被他贬到兴元府来修道的女儿,还是信多少年跟在身边,为他办事,替他捞钱的宦官
她不能隔着两千多里地去揣度她那便宜爹的心思。
因此就只能干一票大的,给那个小黑人一耳光,告诉他自己不是那个软柿子
要捏,去捏她哥啊她九哥是她最亲的亲哥捏在哥身,痛在她心
月黑风高夜,有人鬼鬼祟祟点着火把,离了南郑城,奔着东面的官道而去时,李世辅有点摸不到头脑地跟着内侍进了灵应宫。
见到帝姬旁边还站着一个王十二郎,李世辅就更有点纳闷了。
“你看看这个。”她递过去一张纸。
少年凑着灯火看那张文书,而她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他显得很错愕,眉宇间露出一丝愤怒,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若帝姬能准臣带本营兵士去往官道,拦杀贼人,臣感激不尽。”
“你担心你父吗”她轻声问。
“我父此来,兵卒虽不过百,但他治军严整,”李世辅斩钉截铁,“此辈不过商贾奴仆,乌合之众也,急切间如何能胜我爹爹”
她感到满意极了。
同样处境换了别个十五六少年,多半是立刻就要惊慌,大怒,跳起来就要披甲奔赴战场,打一场亲爹保卫战。
但李世辅的反应就很好
不愧是她花了两万贯留下的高四果
“我已经写好了信,你今夜便亲自送去给宗翁,”她说,“咱们动灵应军,须得听他的令。”
李世辅的眼珠快速而轻微地转动了几下。
“是”
让他去送信,是因为宗泽动灵应军还需要安抚使宇文时中的文书。
就算大概率幕后黑手是太子党,只要李世辅这个亲爹遇险的苦主站在那,宇文老师是个要名声的,必然是不能拦的。
等她打爆了这群笨蛋的狗头,他再想斡旋就晚了
她很满意地站起身
“你且去吧,我也要试一试我新得的铠甲。”
两个少年立刻大惊失色
“帝姬千金之躯,如何能亲涉险地”
“你父是受我之托,才涉险地,”她满脸的诚恳,甚至带了一丝悔意,“我如何能不同往救援”
往兴元府去不到二百里,官道旁的一个小村落里,帐篷一片片的起。
村民委委屈屈地被从村子里赶了出去,只能无助地抱紧自己的鸡,在田间搭起的窝棚里住一晚。
西军的军纪不至于令人发指,但肯定没好到不动老乡一针一线,老乡睡床他们睡草席的地步。这支押粮队来了,带着兵将们来了,村子里的妇孺老人就得牵着牛羊去田上,将屋子腾给军队。青壮男子则不能走,他们还得给军队干点苦力活,包括但不限于打个水,砍个柴,支个帐篷烧个饭。
一分钱也没有,要是活干得不错,西军士兵大手一挥放他们走就算阿弥陀佛,要是活干得差了,说不准还得挨两脚再走。
总之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李永奇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危险将至。
他不仅没有察觉到危险,他还有点郁闷。
因为原来他是那个坐在屋子里等下面的押官回报庶务的人,现在他变成那个回报庶务的人了。
一群种家子在这,他是一声也不敢吱的。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在兴元府这种地方送个粮,屁大点儿的事,怎么把这群种家子给招来了
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看他们带的兵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路上但凡有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