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嘴领着郁绒绒回到筒子楼时收到了诸多关注。
“以前大家总说马春芬大闺女长得好,现在看来,那家小闺女才叫漂亮啊。”
“谁说不是呢,以前总见她低着头,厚实的刘海盖了半张脸,从来也没注意过她的长相。”
“要不怎么说是后妈呢,没准马春芬就是不想继女盖过自己亲闺女的风头,逼着小姑娘遮着脸,含胸驼背走路。”
大伙儿的议论声郁绒绒和于大嘴都听见了,见大家怀疑马春芬的为人,于大嘴别提多高兴了。
原身的刘海早在郁绒绒闹事的第二天就撩起来了,她用黑色的发夹将刘海固定在两边,随大流的梳着双麻花辫,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就好像一只骄傲的小老虎,随时都能跟人干仗。
没了刘海的遮挡,那张经过改造的精致脸蛋明晃晃的闪瞎了众人的双眼。
更别提刚刚长到了长期饭票,心情愉悦之后,是更为鲜妍夺目的面容,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
“于大嘴,你带着郁家小闺女干嘛去了诶你手上拎着的不是那家老字号点心吗你这是发财了呀”
有眼尖的人盯上了于大嘴和郁绒绒手里拎着的几包点心,黄油纸袋外印刷的名字分外眼熟。
同住在这一栋筒子楼的大多家境相当,这家老字号的点心不便宜,但因为味道实在是好,有些比较舍得的人家,偶尔会买一点给孩子老人尝尝新鲜。
可这不年不节的,于大嘴怎么会买那么几袋子点心回来,就连郁家小闺女手上也拎着好几袋。
情绪上头的于大嘴很想替郁绒绒炫耀,尤其是看到马春芬支出半边身子,站在家门口盯着她俩的时候。
但理智控制着于大嘴说出了另一个答案。
“嗨,这不是心疼绒绒这闺女吗,以前只知道马春芬偏心,哪晓得是后妈心毒,私底下比咱们看到的还要狠,我们老赵家和郁家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我也是看着绒绒长大的,知道她吃了那么多苦,我是打从心里心疼她啊。”
于大嘴连说带比划,空着的那只手抹着眼角,好像要哭了一样。
“人家亲爹好歹还活着,我就算心疼人家闺女,也不能抢过去养啊,只能尽点心意,带她去买了点以前从来没吃过的点心,你们看看这孩子瘦的,我就求她能再长几斤肉。”
对于于大嘴的戏,郁绒绒接的十分顺畅。
“婶子,你对我真好婶子,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婶子。”
郁绒绒呜咽着,娘俩就差表演一个抱头痛哭了。
大伙儿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因为在他们的了解中,于大嘴真不像是这么大方的一个人。
之前赵家的宝贝蛋还没出生的时候,于大嘴对几个女儿还算不错,经常去供销社买点心糖果回来让几个丫头解馋,可从来也没买过这么贵的点心啊。
她要是心疼闺女的人,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大闺女嫁一个不争气的男人,二闺女下乡,还把小闺女送回老家了。
马春芬深吸一口气,觉得于大嘴演这么一出,肯定是冲着她来的。
这个没脑子的夯货,花那么多钱买点心给那个贱骨头吃,也不怕噎死她,不过送到嘴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于大嘴觉得这么做就能打击到她吗笑话,今晚她就好好尝尝老字号的点心到底值不值那么贵的价钱。
到底最了解你的还是你的敌人。
于大嘴见马春芬阴测测站在门旁不出声,眼珠子一转,直接吊着嗓子对郁绒绒叮嘱道。
“婶子花大价钱买的点心可是给你一个人吃的,你这丫头也别太好欺负,到时候门一关,就被强盗抢去,好好的点心进了那些脏的臭的人的嘴里。”
于大嘴意有所指“婶子就住在隔壁,你喊一声婶子就能听见,知道不,别再傻乎乎让人家欺负了,还不吭声。”
她这话,就差指着马春芬的鼻子骂她是贼了。
可偏偏这会儿马春芬还不能站出来,不然就好像承认于大嘴口中的强盗就是她一样,只能气得发抖。
“你是有钱没处花了”
于大嘴一进屋,就被自家男人劈头盖脸骂一通。
人家郁家的孩子关她什么事啊,用得着她给人家买点心,还买那么贵的点心。
“你懂个屁”
于大嘴赶紧关上门,然后将耳朵贴在门上,确定这会儿外面没人偷听。
“我告诉你,这些点心可不是我买的。”
她拽着赵四回了他们两口子的卧室,压低声音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先是讲她帮郁绒绒介绍对象,接着讲郁绒绒和机械厂保卫科科长阴差阳错看对眼的事。
“这些点心,是人家齐科长给买的。”
于大嘴美滋滋地掂了掂那两包点心。
一听花的不是自家的钱,还白得了两包点心,赵四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但很快又皱紧眉头。
“你掺合郁家的事干嘛到时候郁家小丫头嫁人留城,郁家大姑娘下乡,你看马春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