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就是类似个椅子,有背靠板的话肯定会舒服一些,可以向后靠着,就省力气,腰也舒服。高级一点两边再弄个扶手,没有也行。下面最好就是弄个三角形护板,把腿的活动区域挡起来。小孩脚有踩的地方,舒服点。护板挡着,脚不会伸进去。也安全。”
严磊让严湘坐在车后座上,他拿了尺子量他的腿。
乔薇诧异“真要做啊”
严磊没给准确回答,只含糊说“我量量。”
他想搞就搞吧。要能搞得出来当然好。
麻烦就是这车不是自家的私人财产,如果安装或者拆卸对车子造成了磨损,库管员可能哔哔。
没关系,大不了赔点钱。当然是严湘重要。
第二天,乔薇归整好家里,精神抖擞地喊严湘“湘湘,走”
严湘有点兴奋。因为他几乎没有离开过镇。或者可能小时候离开过,但太小也没有记忆。只有上次跟爸爸下乡的经历。县城什么样,他充满好奇。
总之对严湘来说,这是值得期待的事情。
为了保护严湘的小屁股,昨天晚上乔薇和严磊就用旧衣服剪开,把后车座给裹了起来。这样就舒服多了。
乔薇反复叮嘱了严湘注意事项“抓车座底下这里也行,抓妈妈的衣服也行,总之要抓稳。脚不要乱伸。”
严湘都无奈了“妈妈,我都记住了。我们快出发吧。”
好吧。唠叨的老母亲先把孩子抱上了车,然后踹开支脚,跨骑上去,上路了。
后来严湘的回忆录里提及了这段童年时光
在广播站的日子是很快乐的。每个人都对我很好。站长伯伯还给我派工作,俨然我是个编外职工。让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很骄傲。
然后我妈妈去了县里。我特别喜欢那段从镇上到县里的路。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她骑得飞快,风擦过脸颊,有种飞行的感觉。
她经常大呼小叫,叫我看天上的云,盘旋的鸟群,大片的庄稼地,成排的杨树。别人看腻的、视若无睹的东西,在她这儿都是美好的事物。
远处地和天相交的线叫地平线,阳光从杨树的间隙里斜打在大路上线条分明,是丁达尔效应。都是她告诉我的。
我经历过那个特殊的年代,可从来没感受过阴霾。想一想,是因为我有一个热爱生活的妈妈,她带给我太多的笑和阳光。以至于后来和别人聊起那个年代的时候,我常常会诧异我们经历的是否真的是同一个时代。
县城的自行车明显比镇上多了。
到了县委,乔薇向传达室出示了调函和镇委的介绍信,把自行车停好锁好,带着严湘去找黄秘书。
之前见过,但没说过话。
黄秘书说;“这就是你家小孩”
严湘不需要大人提醒,自己就说“叔叔好。”
看着就是很有教养的孩子。黄秘书夸他“好孩子。”
“咱们先把孩子安置好。”他说。
他叫了个人带乔薇先去幼儿园。
陪同的人到了那儿给了幼儿园秘书写的条子“这是借调过来的同志,借调期间她小孩也放你们这儿。”
县城虽然不是市,但也已经是城里人了。尤其这是政府大院的机关幼儿园,幼师看起来个人卫生条件要比家属大院幼儿园的军嫂幼师强了不少。
但听说乔薇是从镇上借调过来的,那个幼师有点眼高于顶,咕哝“怎么借调的都能送来。”
这时代地域歧视蛮厉害的。电视普及之前,普通话的普及度也很低。基本上所有人一开口都是带口音的。你一听就知道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是城市人还是乡下人。
就很方便于歧视。
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大地方人看不上小地方人。
区区一个县而已,因为是政府机关幼儿园,连幼师的优越感都满满的。
乔薇微微一笑。
“汪老师是吧,严湘就麻烦你了。但是”她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虽然我们孩子爸爸是团级干部,跟孟书记平级,汪老师你也别惯着他。我们家是不允许孩子仗着自己爸爸欺负别人家孩子的。他要是有这种行为,请一定告诉我,我会好好管教他。”
严湘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妈妈。
他什么时候欺负别人家小朋友啦妈妈是不是搞错了
他想说话,妈妈的手却轻轻地在他头顶拍了拍。母子间总是有一些默契的,严湘就闭上了嘴巴。
汪老师被那句“跟孟书记平级”给说愣了。
孟书记,县委书记,一个县的一把手。这女的的爱人跟孟书记平级。
越是仗着某些势压别人的人,越是容易被势压。
越是仗势的人,越是对势有敬畏。
更不要说乔薇一口标准普通话,听起来仿佛像是北京来的。
一下子就站在了鄙视链的顶端了。
“是、是干部家庭啊”汪老师忙说,“那你放心,孩子在我们这儿肯定好好的。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