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如今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才觉得疼。
她不想让元家为元湛英付出,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娘家也是这么做的。从古至今,女人都是被压榨的,从娘家到夫家,实际上她真的拿到过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要是岳家能一切平分,她才不会盯着别人家的东西流口水
岳芳一肚子苦水,看了她妈一眼,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
早上闹钟一响,林德明立刻伸手按住,揉着睡眼看怀里的元湛英。
别墅里装了锅炉,能连上两个卧室,元湛英晚上不会闷,经常烧到半夜火就灭了,早上她觉得冷,总往林德明怀里钻。
男人对此种情况很是满意,温香软玉抱了一会儿,用最大的自制力爬起来,随便套了件军大衣,拎着保温壶出去买早饭。
他头没梳脸没洗,顶着一脑袋鸡窝头回来,手里十根油条和一壶豆浆放在餐桌上
,先把于慧慧叫了起来。
于慧慧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她本身就火力旺,元湛英又给闺女的公主床铺了三层软垫子,垫子上又一层纯棉床单,床单上两层法兰绒小被子,一个垫着一个盖着,最上面是四斤的大棉被。
沉甸甸的母爱压得于慧慧翻身都困难,幸亏小姑娘不爱起夜,不然上一次厕所像是去西天取经。
林德明把被子掀开,又把欢欢从地上的厚垫子上叫醒,之后才进了主卧。
元湛英难得没有赖床,正在从衣柜里翻找衣服,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后转身,小跑过去把男人军大衣扣子解开,整个人埋到他的胸膛里,嘟囔道“太冷了。”
军大衣很宽松,包起两个人没什么问题,林德明把人抱起来,夹着她的腰,像抱了个娃娃一样下楼了。
于慧慧和欢欢已经在楼下吃上了油条,于慧慧化身青天大老爷,一根油条从中间撕开,各拿一半,十分公平。
元湛英挣扎着露出脑袋,喘了几口气,把凌乱的头发扒拉到耳后,从男人身上扭着下来。
一孩一狗连余光都没有分给这腻乎的两口子。
一家四口吃着早饭,元湛英说“昨天都请好假了吧一会儿咱们早点出发,去看安琪的画展。”
提到安琪,林德明冷嘲热讽“估计没人看,有什么可早出发的也是,早去早回,还能赶上吃午饭。”
元湛英当真了,略带迟疑地说“应该不会没人吧我看她画得挺好的。”
林德明冷哼一声“还专门给慧慧请假,她今年九月份就升大班了,缺一天课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意味着什么”于慧慧好奇。
“意味着你能多玩一天。”元湛英回答。
幼儿园中班请一天假,就像载人航天领域失去了刘桂花,也就是她妈。
她妈没上过一天学,纯文盲。
林德明有一点说对了,来画展的人还真不多,来往的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交谈,一半说的都不是中文。
元湛英绕着展子看了看,空间不算小,三分之二的作品标着安琪的名字。
她有些看不懂这些斑驳的油画块,皱着眉头问林德明“这些摆出来的是想要卖掉的吗”
“应该是,”林德明同样看不懂,两口子没有一点艺术细胞,站在一个灯门开关那么大的画前面嘀嘀咕咕,“不过哪个冤大头会买这玩意儿”
于慧慧穿着一件白色棉服,里面是黄色卡通毛衣,灯芯绒裤子,脚踩小皮鞋,活泼又漂亮,她余光一瞥,突然“噔噔噔”往远处跑了几步,喊道“爸爸”
“闺女我的亲亲宝贝疙瘩肉”于金涛冲上去,半跪着把于慧慧搂到怀里,又抱起来抛了几下,到最后一下没抛起来。
于慧慧咯咯笑,没注意于金涛僵硬的腰,搂着他脖子说“还要。”
于金涛看了看闺女
的脸,比之前又圆了一圈,像个红苹果,画报上的年画娃娃也没有自己的孩子长得漂亮。他颇为得意地挺直了腰杆,跟旁边的女人说“乐乐,这是我闺女慧慧。”
又是一个陌生的阿姨。
于慧慧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
这位名叫乐乐的女人穿着一身棉布裙子,头发编起麻花辫,脸上没有丝毫打扮的痕迹,像个安分守己的学生。
元湛英走过来,冲着她点点头,扭头问于金涛“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于金涛抱着闺女晃了几下,说,“反倒是你,大字不识一个,到这儿看得懂吗”
“这位是”元湛英看向他旁边。
“你好,我叫徐乐,是于金涛的未婚妻。”女人主动开口。
“未婚妻”元湛英看向于金涛。
这人心虚,左右眼珠乱晃,单手抱着于慧慧,另一只手短暂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徐乐没有听出元湛英语气里的不对劲,点点头道“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趁着徐乐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