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懂了,“您的意思是怀疑梅杰夫妇”
埃里克点头,“我知道没有证据,这也是很跳跃式的联想,但我立刻就想到「梅杰夫妇」。
这对夫妻隐瞒真实现状与安妮小姐成了笔友,目的不明。在安妮离家出走后,笔友梅杰也消失了。他们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安妮没有在信里对梅杰写过她离家出走,只说因为母亲反对要推迟见面。
如果梅杰夫妇问心无愧,为什么不继续待在伦敦的天狼星酒店而且事后再无一封来信
埃里克“您应该还记得一个人。一年前,死在10号俱乐部的理事,至今也没有找到给他下毒的凶手是谁。
10号俱乐部的地产是德包尔家的。去年,鳄鱼赌局计划暴露之后,德包尔夫人赶到伦敦。怒斥了俱乐部理事会,租了她的房子搞出这么多事。”
理事是1830年六月初被杀。
笔友梅杰是1830年十月与安妮小姐开始通信。
布兰度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对照分析,很难说两者有明确的关联,只能说有两个猜测。
“勉勉强强有一个地方相似。「理事」与「笔友梅杰」,两者的姓都是以字母开头。
另外,鳄鱼坐庄计划成功的话就能赚一大笔钱。梅杰获得安妮小姐的信任之后,说不定也能借其独女身份,插手德包尔家的产业。”
有关梅杰求财的动机却没有实证。
安妮确定以往通信时,梅杰从未露出染指德包尔家产的想法。
布兰度“幽灵收到的匿名信与财产没什么关联,但也不能说寄信人一定与梅杰夫妇无关。
求财与制造混乱,两者不冲突。人活在世上想办成一件事,总得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犯罪团伙也不例外。到手一大笔钱,才能制造引起更大骚乱的案件。没钱,一切都是空谈了。”
没钱,就买不了船票去美洲,更无法在时间岛布置精密陷阱让人掉落其中。
埃里克“这几个月,报纸上没有刊登哪一家巨额财产受损案件。接下来,不如多留意一下这方面的消息,可能有权贵人士隐瞒了丑闻与损失。”
布兰度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调查方向。
至于别的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吃好喝好,按照自己的步骤继续过好每一天。
两人在伦敦查了一整个下午。
虽然对匿名信来历没有实质性进展,可心情与中午已有不同。
这让晚餐得以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再乘坐马车,不急不缓地返回了剑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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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英格兰天黑得晚。
夜间九点,落日绮霞笼罩剑桥镇。
阳光不会偏心,同样斜照在杰克学院学生试验田上,给猪圈给镀上一层瑰丽的光芒。
马车从旁经过。
埃里克扫视到黄昏里的猪圈,难免想起了上午的事。
对比一下幽灵与b
对待见面的态度,自己做发型、喷香水,布兰度却选择了在出发前去喂猪
埃里克平静地将视线从猪圈上移开。
目不斜视,看向前方。
他不能转头,像他这样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哀怨控诉b先生对今天见面的不够重视。
布兰度也瞧见了车窗外的猪圈景色。
才没有心虚。出发前去喂猪有什么错不能更正确了。
一二三四号猪仔是谁的它们主人已经变更为冯菲利伯特先生。
自己却没有因此偷懒不干农活,足见是用心送出猪仔做礼物。
不论什么情况都不忘喂猪,说明足够重视冯菲利伯特先生,等于重视幽灵先生。
这不是四舍五入,而是实打实的等式成立。
虽然她没有在着装上表示对本次笔友见面的看中,但在农活上给了实质性的重视。以此反观,喂猪喂得颇有道理。
布兰度默默建立了这一套理论,它似乎、可能、也许多少是存在一点点的强词夺理。
马车停在宿舍楼前。
两人下了车,默默上了楼,各自开了寝室大门。
埃里克抿了抿唇,努力说点什么,总不能让值得纪念的一天在沉默中结束。
别问他怎么看b先生与幽灵对本次见面的重视度颇有差距。
问,就是b先生做得对。人与人不同,有人就是感情慢热,这很正常。
“请稍等片刻。”
布兰度却先开口了。
开门,从寝室储物柜里取出一只大纸盒。
“这是”
埃里克的手上被塞了一个比篮球大一圈的正方纸盒。
它不轻,颇有一定分量,隐隐约约能闻到果香、木香与花香混在一起散发了出来。
布兰度“是我做的香熏蜡烛,带了不少来学校。九月就要出海,近一年用不上了。
今天才知道您也偏好香氛。有劳您替我分担使用掉一部分,也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