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整夜不消
少年魔种胸腔郁怨爆发,眼泪骤然失禁,腹中也仿佛绞痛起来,他孕吐来得异常猛烈,捂着嘴流着泪骂她,“元幼平,呕,你怎么能这样,呕,你想抛夫弃子你就早说,我们这就滚,呕,不碍你的眼,呜呜”
没一会儿,阴萝的锁骨前就落满了粉珍珠。
她“”
为什么这么能哭为什么
阴萝只得把人拉寝宫里去,解开那一条朱红丝绦,吻上他的小孕肚,那一只紫皇冰胆蝎盘在少年的神阙处,阴萝的小唇刚凑过去,它就醒过来,摆着那一条紫琉璃色的蝎尾尖钩,似轻轻啄着她的粉橘肉瓣。
明知道这冰胆蝎与他心意相通,更是他魂灵的一部分,练星含心里的毒囊又一次被刺破,淌出浑浓恶毒的妒意来。
“紫皇很喜欢你呢,你要不要试着让它再怀孕哪我可以成全你们。”
蛇蛇高兴抬头,“真的嘛真的可以人蝎合一吗”
练星含的唇心都要咬烂了,他阴毒咒骂,“元幼平,你就这么饥渴吗,公的母的都不肯放过,你早晚有一天要肠穿肚烂”
可她的指根贴了上来,唇瓣则是叠着指根上,抵在他的唇中央,几乎就要吻到他,她眨着春波眼儿,“是谁在我那老爹面前,对着文武百官说,要我多子多福,瓜瓞绵绵的又是谁说,我这辈子至死都摆脱不了他的又是谁,趁着我熟睡,把我的长指甲都给剪了的”
她这一刻的呶唇模样,简直是坏到了骨子里。
“某某若不愿意我进去,为什么要剪呢”
“”
练星含耳尖惹了一抹红釉,那张刻薄的红唇再也吐不出任何怨毒的话。
他勾住她的手腕,“再有下次,我们全家都归西”
他坐在那张琴床上,嘴里咬下她额心那一条血桃色额带,喉结微微滚动,语气冷涩又透了一抹羞,“我问过大夫了,胎儿三个月就可以坐稳了,你,你日后不准出去鬼混”
这一身祭服似的黑长衣,落在脚踝,如同黑莲瓣瓣迭起,成了一片春莲泽国。
练星含探出白冷的脚掌
,踩下了那一条朱红丝绦。
阴萝最不喜欢的就是祭期,因而她灵前即位之后,改成了七日国祭。
国祭之后,便是小正月,到处是燃灯供佛的。
少年魔种自怀孕之后,性情愈发阴晴不定,从每日一哭变成每日三哭,就连不去灯节也要哭上一场。
阴萝承担国事之后,操劳得只想死在王座上,根本不想外出,这魔种就说,“那么多少男少女外出游灯,喜结姻缘,元幼平,你是不是嫌我怀孕,皮肤差了,身子浮肿了,容貌也丑了,所以就不再爱我了”
蛇蛇
于是操劳的蛇蛇,因为不想再劳腰,只得把这只小孕蝎带出去了。
练星含又化作了少年的打扮,披着乌浸浸的发,红唇如珊瑚珠。
“元幼平,我要这个拨浪鼓”
“人家那叫太平鼓。”
“元幼平,我要这个野山鸡花灯”
“那是鸳鸯啦。”
“元幼平,我要这个大老虎”
“滚彩球呢,你别乱凑”
“元幼平,你不爱我跟孩子了我今晚就走”
“”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了另外两人的眼里。
元舅舅扬着黑扇,好不潇洒,“真是好一对恩爱小鸳鸯呢,玄曦,你怎么看”
薛玄曦煞有其事,“生下来的孩子不太好带呢,得加钱。”
阴萝抱住了闹腾的小孕蝎,拉着他在一旁看套圈摊子,练星含觉得跟一堆孩子凑一起,有失体面,吵着要走。
阴萝则是要了十枚藤圈,丢给他玩。
“我才不玩这个,幼稚死了。”
他嘴硬,但手有自己的想法,很快百发百中,套到了小佛手、玉禁步、洒金珊瑚等,此外还有一对儿红蓝彩兜的瓷娃娃。
练星含只剩下最后一枚藤圈,他犹豫不定。
忽然他的手腕被人抬起来,那藤圈就穿过了阴萝的脑袋,套中了她的粉葱颈儿,她嚷嚷道,“套中啦套中啦我是你最后一个好玩意儿”
“你才,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呢。”
少年魔种嘟囔着,却在万盏佛灯里,火树银花下,笨拙地钻进了那一枚套圈里,额心贴着额心,唇贴着唇。
尽管后颈被勒得生疼,却笑得快活孩子气。
“元幼平,这天菩萨不说谎,你也不准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