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纤细的腰,贯来阴毒刻薄的双眼也雾津津地回望,颤抖的声嗓透着哭腔。
“进来元幼平,快点。”
“笃笃。”
外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来人小心地说,“殿下,有战报。”
阴萝抬脚就要走,被一双惨白易碎的手抱住了腰,他眼尾仿佛开着一枝昨夜被雨打湿的桃花,到今朝奄奄一息,只剩下无尽的愁怨。
仿佛她一走,他就要立马死去。
蛇蛇“”
走不开根本走不开
阴萝隔着座屏问,“什么战报”
来人难掩喜气,“是元副相,元副相已经拿下五原之地的大腹与契兰如今正带着代王使,行军练国想必不久之后,便能旗开得胜”
他们对元家的男女都是盲目的自信,毕竟这群人说谋逆就谋逆,说驾崩就驾崩,宛如神助,还没有他们做不成的事情
练星含的身腰则是剧烈地颤抖下。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元幼平这个小畜生会紧咬不放,直接追他到练国
都是有预谋的
练星含内心簇起一把火,声色凛厉质问道,“元幼平,你到练国,根本就不是为了交换我是不是你是为了当先锋还故意带走那登真代王使的”
“哎唷,我的小爹可算反应过来啦,儿臣奖赏你好不好”
她的脚尖扬起,拨开他那瘦窄的后脚跟。
练星含又是一颤。
他之前逃跑过,被她挑断过脚筋,虽然最后接回来了,并不影响灵活,但这一处已经记住了元幼平的残酷暴
戾,根本没有任何余力反抗。只是他骤然得知自己被算计的真相,怒恨占据了全部的心神,满腔春水都冻结成冰,恨意已经超过了情欲。
“滚开退出去我不要你来了”
他暴怒撕扯她,却没撕开,反被阴萝叠得更紧。
俩人的长发似小蛇一般,弯弯曲曲落在屏风前。
少年魔种鼻息急促,身体仿佛被人劈成了两半,半边在地狱,半边在高楼。那坏心眼儿的掐着这一把少年水葱腰,故意说道,“怎么样,我虽然夺走了你的国家,但给你一个新的家,还有新的孩子,你要不要谢谢我”
这番话,练星含只觉得在哪里听过,他顿时被阴萝恶心得不轻。
他转过头,恶狠狠瞪她,“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很贱的话”
阴萝往前一走。
少年魔种原本微红的双目微微撑大,流露出一丝惊恐,扶着座屏上的孤峰,低低喝道,“不准,不准再过来呜元幼平你混账”
元幼平笑嘻嘻道,“哪,快说谢谢我,不然我就继续。”
真是个活阎王
练星含的每一次哭都是有目的,但最近他在元幼平面前愈发爱哭,都是因为那种恐惧得近乎灭顶的快意
他快被这小畜生逼疯了
练星含不想让她太得意,太猖狂,但他这一具身体几乎是元幼平手里的纸鸢,她扯一下线,它就知道要往哪里飞,要飞得多高,飞得多快,并且时时惧怕坠落的那一刹
他只能含羞忍辱,“元幼平,谢,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家,快停下,求你了,元幼平,呜呜。”
濒死数次后,练星含哭得双眼都撑不开了,最终还是屈服了。
他住进了元幼平的金丝笼里,成为了他从前最不耻的那一只芙蓉鸟,日夜为她而啼哭。
蛊祭司千辛万苦潜入了王姬府,想要拯救他们的王,却见
王上乌发垂踝,披了一件珍珠杏子色的女衫,领口大开,滑出两扇锁骨,而在他腿上,则是爬满了一窝的幼蝎,表情自暴自弃。
他“”
这样一副生多了很烦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王上,快随我们离开吧。”蛊祭司劝道,“如今元家势大,白练王又被元束清擒住,我练国复国已不可期,唯有隐忍蛰伏,以待再起之日。”
“再起我还有再起之日吗”
练星含猛地起身。
哗棱。
他腰间内侧清脆响动。
练星含僵住了,耳根烧起一坛烈火。
该死该死该死的元幼平
昨夜是紫皇冰胆蝎的生产之日,练星含也出现了一些难堪的反应,被折磨得昏昏沉沉,没有意识,那色胆包天的小畜生,竟然趁着他无力反抗,把那孔雀珍珠腰衣给他锁上了,说什么怕他在府上寂寞难耐,毒蝎出墙
我呸
她一天天的,净是吃他姐姐的豆腐,怎么不把自己的爪子给剁了啊
蛊祭司也很尴尬,只当没有听见那珍珠撞在膝腿的声响。
“可是,您再待在八王姬身边,等不到那一颗真心,会活不过二十岁。”
他们的王上从出生时起就带着一个诅咒,他先天心脏残缺,被预言二十必亡。而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寻一个爱他的女子,愿意为他去死,剖出那颗真心,换得他长命百岁。这也是蛊祭司一直容忍小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