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办法不佩服他这个手艺,终于愿意主动跟他搭话“你经常这么搞”
钟亦儒这回倒是没有炫耀,只是语气平淡地说“生活必备技能罢了。”
叶明泽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钟亦儒“你看我像干什么的”
叶明泽“聊天的时候总是用反问来回答别人的问题很容易把天聊死。”
钟亦儒再次被逗笑,笑了好一会儿才正经回答他“我啊,无业游民。”
叶明泽不太相信“你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是无业游民又不是陈家骏那种只想混日子的。”
钟亦儒挑眉反问“混日子有什么不好”
叶明泽“对陈家骏来说挺好的,但你不像。”
钟亦儒“我讨厌上班,不管是给别人打工还是给自己打工,都是在透支生命力,有这个时间不如直接躺平,或者
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叶明泽又想翻白眼了,“说得好像谁喜欢上班一样,但不打工哪来的钱没钱怎么生活”
钟亦儒翻着手里的烤鱼,动作和语气都很随意“你不觉得人活着其实也用不了多少钱吗”
叶明泽“只是饿不死确实用不了多少钱,但人都会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吗”
钟亦儒“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就挺满意的,你说的应该是你们家悯之。”
魏悯之不知道从哪拿出来几盒切好的水果和蔬菜沙拉,整整齐齐地摆在野餐布上,闻言插了一句“他本科学的经济学,后来去国外转哲学了。”
叶明泽有些意外,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一切就变得合理很多了。
钟亦儒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又有种不会被世俗束缚的洒脱,这份洒脱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是遵从自己的本心选择了最让自己舒服的生活方式。
很自由,像野外的风。
风一样的钟亦儒把烤好的鱼撒上调料递给他“尝尝”
叶明泽习惯性递给了魏悯之,魏悯之看到他的动作,微微一愣,然后道“给你的。”
钟亦儒笑了一声,叶明泽有点尴尬,低头尝了一口,忍不住夸赞道“好吃”
外酥里嫩,也不怎么腥,最重要的是很新鲜,这种鲜美会让人心情愉悦。
钟亦儒给魏悯之也递了一条,三个人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开始野餐。
暮色四合,弦月高悬,抬头能隐约看到几颗稀疏的星星。
眼前的篝火时不时发出木材燃烧时的哔啵声,橘色的火苗在微凉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温暖。
一整条鱼下肚,叶明泽由内而外地放松下来,继续之前的话题问“你当初转去学哲学,跟你家里的事有关系吗”
钟亦儒拿树枝戳了戳火堆,火星子顺着风飘了出去。
“有一部分吧。”他坦然承认,然后道“既然我不小心猜到了你们的秘密,你又对我家的事很感兴趣,作为交换,我可以跟你讲讲,想知道什么”
叶明泽被看破心里所想,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可钟亦儒都这么说了,现在这个氛围又的确很适合谈心,他便没再纠结“挑你想说的吧,我就随便听听,不会外传。”
钟亦儒又笑了起来“我们家那点事儿,外面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钟亦轩的亲妈是我小姨,这个不知道陈家那小子跟你说过没有。”
叶明泽“没有,他就简单提了两句说你们兄弟俩关系不好。”
钟亦儒盘腿坐下,边回忆边说“我小时候爱显摆,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都聪明,我外公外婆没有儿子,又觉得我是个天才,对我很看重。我妈过世的时候我大概十二三岁,在他们眼里还是小孩,外公外婆怕我没人照顾,硬逼着我小姨嫁过来给我当妈。她那时候好像有喜欢的人,但没能在一起,而且直到我成年之后,她才被允许有自己
的孩子。”
叶明泽惊讶道“难怪你跟钟亦轩差了那么多岁。”
钟亦儒的目光飘向暗沉沉的夜色,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小子出生的时候我都二十了,我其实挺期待有个弟弟或妹妹的。后来发现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样,我小姨很排斥我跟钟亦轩接触。”
叶明泽皱眉“可这些事又不是你能决定的。”
钟亦儒的目光重新落回实处,隔着火光看向他道“我能理解她为什么这样,我们都对不起她,我也没想过跟他们争什么。既然住一块没办法避免矛盾,不如离远一点。”
叶明泽消化了片刻才道“那你弟弟对你”
钟亦儒“他对我有敌意很正常,我们的父亲还有外公外婆做不到一视同仁,以前只关注我一个,后来见我突然废了,又把目标放在他身上想练小号,我小姨也一直要求他要比我小时候更优秀,正常人谁受得了”
叶明泽叹气“就是可怜了孩子。”
一直没出声的魏悯之忽然给他披了件外套,靠着他坐下,问道“冷不冷”
“还好,这不是烤着火呢吗”叶明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