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点,以马车为中心,一股威压带着气流倏地朝他们压来,当场把子焦掀翻,金丹居然没能拽住他,眼看着他在地上跟个球似地滚了两圈,狼狈地停了个四仰八叉。
金丹瞳孔骤缩起码是元婴
谁能料到破马车里居然坐着大能
随着气息传来的还有个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言简意赅“滚。”
子焦不可置信爬起来,他连忙小跑到师叔身边,还待说什么,金丹师叔却一把按下他的头,扬声道“前辈息怒,小子不懂事,我立刻教训他,这就给前辈腾块清净的地方。”
马车里没再传出人声,金丹便默认里面修士不计较了,立刻拽着子焦,带着小青门的弟子往后再退,接连让出五个位置才停住。
子焦感受到了方才的威压,腿有些软,但比起惊惧,他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他从小在门内不曾出来历练,除他爹外,还是头回有人敢直
接拿威压欺他
子焦“师叔,他”
“我说了让你收敛些”
金丹真恨不得直接甩他一巴掌“你爹娘从不让你出门历练,想着学宫之行稳妥些,才让你来,外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你若还当自己家那样嚣张跋扈,小心丢了命”
子焦动了动唇,心里很是不服,他察觉有人朝他看,四面八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人群里竟响起了讥笑声,显然方才的动静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
大家排队排得无聊,正好看乐子,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这些声音传到他耳朵里,臊得子焦脸一阵红一阵白,但他知道打不过马车里的人,眼下不可能再跟他师叔吵,只是在心里恶狠狠记了一笔,准备回去告状。
若带队的是他爹,自己绝不会这么憋屈,他爹有元婴修为,师叔也就是个金丹,哼,等着他回去跟爹诉苦,教训下这位无能的好师叔。
子焦暗暗捏紧拳头。
而被他踢过的马车里,也有人气得直哆嗦。
莫知吱哇乱叫“什么人啊他,我艹他奶奶个腿”
他愤而说完,才发现自己又说了脏话,猛地捂了捂嘴,眼睛滴溜溜看向其他人,片刻后放下手挠挠脑袋“我不是故意骂脏字,就是太生气了。”
初夏一张小脸也皱巴巴,燕春握着拳,难得没纠正莫知的脏话。
萧墨却觉得有趣,三个小孩儿气成这样,却没人提要冲出去揍人,甚至没人掀开车帘望出去。
萧墨试探着问“你们不想狠狠教训他一顿。”
莫知捏了捏拳头“刚才听他们声音,好几个人呢,我肯定打不过,我从小就知道,打不过得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机会了。”
乞丐被人直接打死他是见过的,那场面太惨了,深深刻在他脑子里,因此莫知是有点鬼机灵在身上的,说他傻吧,有时他又带着狡黠。
并没有因为成了修士,手上会点个小火苗就飘得不知天高地厚。
他都知道对面人多打不过,燕春和初夏更知道,来了中界,到处都是踩着剑就能飞的人,他俩手无寸铁,拿什么教训人。
最重要的是
燕春握着初夏的手“我们不能给主子和师兄添麻烦。”
初夏也乖巧点头。
所以哪怕能狐假虎威,他们也不做。
萧墨叹道“好孩子。”
难怪日后能有所建树,真是从小就开始磨炼心性,人的性格和选择是真能决定命运,就比如方才踹车那小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惹上不该惹的,死在外面了。
方才萧墨是附在楚惊澜身上,掀的威压出去,三个小孩已经习惯他时不时隐身,再时不时出现了,经过刚才的插曲,其余人也知道小破车里有至少一个元婴修士,没人再来惹是生非。
马车顺着队伍徐徐前进,又过了片刻,萧墨看小孩昏昏欲睡,于是摸出笛子“久等枯燥,不然我给你们吹凑一曲,解解
闷吧。”
此言一出,安静的车厢内顿时乒铃哐啷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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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铃是初夏手一抖,茶杯砸落,燕春伸手去接,没接着;鸡飞狗跳是莫知惊叫一声,在马车里蹦了起来;哐啷是他跟伸手接杯子的燕春撞了个正着,两人都是嗷呜一嗓子,捂住了额头。
萧墨把他们动静尽收眼底,眯了眯眼,拉长声音“嗯”
“我、我、”莫知捂着额头随手扒拉过来一张纸,“我想习字,师、师兄我们能先不听吗”
燕春差点被莫知的铁头给磕哭了,他忍着疼“我教他念书,师兄,我们有事做,不闷的。”
初夏则惊慌地缩到车门处,试图求助比他们更厉害的人“主、主子。”
这一路上,除了众人关系愈加亲厚、莫知成为修士此等大事外,另一个不得不提的就是,三个小孩领略了萧墨笛声的杀伤力。
继楚惊澜和系统后,终于迎来了新的受害者。
萧墨现形时吹笛,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