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望觉得,这只蝴蝶说不定是在梦境里出现过的。
虽然梦中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忘了干净,但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有见到一抹相似的荧蓝。
这样一想,心中反倒升起几分亲切感。
他推开窗户,将蝴蝶放生了。
大概是因为大病初愈的关系,浓烈困意很快袭来,接下来的后半夜,俞望都安稳无梦。
他并不知道,那只本该被放生的蝴蝶又再次飞了回来,无声越过玻璃与挂帘,停留在距离他不远的床头柜上。
就那样静静看着他。
俞望更不会知道,钟落透过蝴蝶凝视他的睡颜,在客厅坐了一整晚,表情时而像笑,时而又像哭。
等到第二天的晨曦照入屋内时,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平常。
钟落的目光依然会时不时落在俞望身上,却不再提起昨日那个未完的话题。
这本该是俞望希望见到的,可以不用去纠结要怎样回答才能不伤室友的心,但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有些空落落。
就好像他其实也在期待一个答案。
数日后,s市郊区。
这个季节的天气变幻莫测,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便已经乌云盖顶,天色暗沉得像是夜里。
路上行人大多备着雨伞,见势不对者也抓紧时间找地方躲避。几分钟后,暴雨果然倾盆而下,世界瞬间变得雾蒙蒙一片。
下班的年轻女子举起随身携带的长直大黑伞,准备到公司对面的停车场去。
可就在伞骨完全撑开的瞬间,她心中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同时眼角余光也瞥见伞面如同沸腾的岩浆般冒泡,诡异非常。
年轻女子一惊,条件反射将伞扔掉。
足有成年男性身躯大小的物件从伞内掉了出来,发出沉闷的落地声响。
不,那不是物件。
亲眼看见对方从地上爬起以后,年轻女子才意识到这居然真是个人。
可人怎么能从伞里掉出来
她甚至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但很快一个猜想闪过脑海,让她的心凉了半截异能者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即便是在雾化现象发生八十年后的现在,异能者依然是需要敬而远之的存在。尤其这人眼神阴沉可怖,脸上鲜血纵横,看着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年轻女子下意识望向男人斜后方的亭子,希望那里的保安听见动静能出来帮忙,但或许是雨声太大的缘故,那扇门始终紧闭着。
连周围躲雨的人都不知去哪里了。
年轻女子瞪大双眼。
她完全没看清楚男人的动作,几乎是转瞬之间,对方就已经逼近眼前,修长五指成爪状探向她的脖颈,当中仿佛蕴藏着能将岩石捏碎的惊人巨力。
要死了
年轻女子心生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亮如白昼的光束划破雨帘而至,目标直指企图挟持的男人。
沈落痕瞳孔骤缩,尽管已经用上生平最快速度躲避,却依然被命中右肩,灼烧出大片焦黑丑陋的斑痕。
他发出吃痛的闷哼,咬牙切齿道“疯女人”
连使用伞隧道这种随机确定降落地点的非凡物品都摆脱不了,甚至没能给他争取到抓获一个人质的时间aheiahei那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再看年轻女子,已经踉跄着跑开一小段距离。
虽然这点距离对沈落痕而言可以忽略不计,可风雨中隐约传来的疾速迫近声就如同催命的号角,他也顾不上什么人质不人质了,满脑子只剩下逃走的念头。
向下重重一踏,大理石地面以他的右脚中心扩散出蛛网状裂痕,而他本人也化作弹射出去的飞影,遁入雨雾另一侧。
几乎是同一时间,碧落已经抵达现场,悬浮在她周身的枪械密密麻麻,俨然如同死神降临。
花纹古典的翻盖钟表发出咔嗒声响,指针快速旋转,很快显示出新的方位。
这次距离她很近。
沈落痕似乎已经用尽所有非凡物品,现在只能单纯靠着自身的力量逃窜。
碧落心想,终于可以收网了。
长达两个星期的追捕没有让她显露出丝毫疲态,一双眼眸浸透着霜雪般的寒意。
她将坐标发送给还在路上的手下,瞳仁深处幽光一闪,原本环绕在身侧的流风骤然化作龙卷般凛冽的双翼。
暴雨为她让开了道路。
十五分钟后,沈落痕全身湿透,狼狈躺靠在某个废弃建筑工地的角落里。
他已经动弹不得。
除了先前的伤口以外,他又增添了不下二十处新伤,其中有能量光束造成的,也有普通子弹或刀具的杰作。
这疯子故意的吧
专门挑选那些不致命的、但会让人饱受痛苦的位置进行攻击,就是为了好好折磨他
沈落痕心中充斥着怒火,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与碧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