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澹耳道里胀胀的,仿佛除了那句“最欢喜、最亲近的男子”,别的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个形容,难道是魏渔
想到他的幻境中昙花一现的沈遥凌,再想到沈遥凌或许会在梦里与魏渔相见
即便知道只是虚幻梦境,宁澹仍是咬得后槽牙根快要出血。
再想到昨日他从幻境里抽身时,看到沉睡着的沈遥凌面上餍足快意的笑容,宁澹霎时嫉恨得胆汁倒流进心腔。
喻绮昕看着他突然涌现的一身杀意,有些发懵。
“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
“并无。”
两人异口同声。
宁澹垂眸,与沈遥凌互视一眼,眼睫轻眨。
“一切如常。”
不管沈遥凌有没有在梦里会见旁人。
至少沈遥凌真正轻薄了的,只有他一个。
而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晓。
沈遥凌虽然是出于药效才会失控,但若是此事当真传出去,不管怎样都于沈遥凌名声有损。
“好吧,那就好。”
喻绮昕再一次被这两人的话打消了怀疑,点点头,对沈遥凌道“那你之后不能再不重视了,药还是要每天按时喝的。”
沈遥凌“嗯嗯”点头。
喻绮昕该说的说完了,又心想自己管这么多干什么扭头就想走。
然而说话间,一个侍从过来,侯在门外,见人出来便道“几位公子小姐,魏大人说,若是几位已经用过早膳,就先到他那里去,有事商量。”
沈遥凌是一点也不想和宁澹独处。
接话道“没关系,我可以先到老师那里去,商量完事情再去用早膳。”
侍从对她笑笑“那也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宁澹面色沉如黑铁,紧跟在沈遥凌身后。
喻绮昕起得早,本就是吃过早上来的,便也一道去了。
侍从便引着一行人朝第二层船舱走去。
路上熙熙攘攘的,还时不时碰到有熟人打招呼。
大多数人都是喻绮昕和沈遥凌共同认识的人。
喻绮昕本来走在沈遥凌身侧,和她时不时说两句话。
却顺着旁人的目光,看到了沈遥凌身后的宁澹。
宁澹的目光如同牵着线的纸鸢,一直落在沈遥凌身上,没有移动半分。
喻绮昕愣了愣。
若是从前他看到这一幕,或许会神伤。
可现在她已经放下了执念,知道自己的成功绝不应该在旁人身上体现,便心思澈然。
只是好奇,宁澹为何,像是与从前很不一样了。
而喻绮昕就这么愣愣地看了宁澹好一会儿,宁澹也毫无所觉。
从始至终只看着沈遥凌的侧脸。
那视线的热度,连旁观者都能感到灼热。
一个医塾弟子从旁边经过,跟沈遥凌道了声“早”,又跟喻绮昕说话。
喻绮昕却一直在出神。
还是沈遥凌觉得奇怪,回头拉了她一下。
用下颌点了点那人,“他叫你呢。”
喻绮昕“”
“嗯。”
她看着沈遥凌,眸色复杂。
被这样盯着,沈遥凌竟然毫无所觉吗。
沈遥凌从前可是对宁澹最上心的。
现在宁澹在她那里,倒还比不上一个旁人。
沈遥凌看着喻绮昕的眼神,微微皱眉。
怎么用这种目光看她。
她没忍住,问道。
“怎么了吗”
喻绮昕深吸一口气。
“无事。就是在想,你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别的症状,比如说,坏了脑子。
沈遥凌抬了抬手臂,轻轻晃动。
“至少现在确实生龙活虎。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按时吃药的。”
毕竟那种尴尬的情形,她也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想到此处,沈遥凌不由得回头,看了宁澹一眼。
宁澹迎着她的目光,眼底微微亮了几分。
他跟在人身后,静静凝视着沈遥凌的双眼。
宁澹眸色很深,看着人的时候,时常给人一种很专注的错觉。
此时尤甚。
沈遥凌微愣,用刚好举着的手肘撞他一下“看路。”
宁澹“嗯。”
他应了声,转开眸,避过眼前的一根桅杆。
绕过障碍物后,他又跟回沈遥凌身后,目光再次落了过来。
旁观着的喻绮昕静了静。
她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也察觉出了异常。
从前喻绮昕觉得宁澹只是默许沈遥凌待在他的周围,最多只是说,当沈遥凌在他旁边的时候,宁澹会看上去更“高兴”一点,或者准确来讲,更像是一个活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