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而亚鹘宁愿挺而走险,也要将她们扣下。
阿鲁国内部是不是也有矛盾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她跟喻绮昕还有那些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婢女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应当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再找机会逃出去。
沈遥凌刚差不多想清楚,外面的大偃女子又重新走了进来。
沈遥凌看了一眼,她身后没有跟着其他人。
她这次是来给她们送饭的。
看来亚鹘并不打算虐待他们的“新信徒”。
沈遥凌隔着笼子自然没有办法吃饭。
那女子不得不打开笼子大门,把饭盘给她送进去。
沈遥凌伸手却没有去接那个饭盘,而是扣住了她腰间的一个布袋。
对方受惊之下,慌忙后退,拉扯之前布袋子被扯开,散落在地。
里面噼里啪啦摔出了很多的东西。
其中一样最眼熟的,就是沈遥凌的羊毫湖笔。
那女子惊愕地瞪大眼。
沈遥凌抬眸看她,说了一句。
“你呀翻高头”
这是一句戏曲里的词。
翻高头指的是小偷。
那女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乎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喻绮昕也看了过来,问沈遥凌“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遥凌用她外祖家的方言告诉喻绮昕“这个人就是之前偷东西的小贼。”
喻绮昕听得懂,皱起眉反驳道“不是,你搞错了,这个人是亚鹘身边的婢女。”
沈遥凌扬眉,原来如此。
难怪她感觉喻绮昕看着这个女孩子的目光有些别扭。
沈遥凌收回目光,对着那个女孩子喊了一声“段儿。”
喻绮昕眉头皱得更深。
那女子失神地僵了好一会儿,无措地倒退两步。
沈遥凌看她的反应,已经确认了。
这就是之前过年时请来她家唱戏的“梅江陵”班主失踪的妹妹,段儿。
她到官府见过段儿的寻人画像,刚刚摘下麻袋,见到段儿时就觉得眼熟。
但是她不能确认,毕竟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况且段儿身边当时还有好几个人跟着。她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懂大偃话,就算想说什么,也没有办法开口。
于是在段儿来送饭的时候,刻意试探了一下她的身手。
戏班子里的女孩子都是学过一点武术的。
而那一袋被拽下来的脏物实在是意外收获。
但也恰好让沈遥凌用一句戏曲里的词更加确认了段儿的身份。
沈遥凌外祖家在江南,那边的方言京城人慢慢听的话能听懂,外族人就不一定了。
她见了段儿的反应,便用方言又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哥哥他们一
直在找你,还有“梅江陵”的小琦,也都很记挂你。”
喻绮昕听得一头雾水,眉心越蹙越紧。
段儿双眼盈上泪来,忽地拜倒。
“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我哥哥,又怎么会知道小琦”
段儿没有伪装自己的语言,而是直接用的京城话。
看来另外几个人是听不懂大偃话的。
听着他们这个对话,喻绮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忽然升起一阵崩溃,原先平静的冷漠再也撑不下去了,对着沈遥凌嘶声道“沈遥凌,你这个人究竟有什么邪为什么事事都要抢先甚至连亚鹘身边的婢女你都认得”
沈遥凌一听喻绮昕这个话就知道她又想多了。
但暂时根本没有时间跟她解释,叹了一声,扶段儿起来,将先前寻她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喻绮昕也在旁边听得出神。
段儿已经哭得泪流满面。
“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
沈遥凌也想叹息。
是啊,她都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巧合。
但是当她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很有可能是段儿的时候,很多事情就能想得通了。
比如段儿临走前留下的那个精巧的机关球。
以及她的那张字条。
那种机关在大偃是很不常见的,原来是来自于阿鲁国。
那张说着“我要跟随他而去”的,看上去像是跟情郎私奔的字条,其实指的他也并不是情郎,而很有可能是追逐信仰的神明。
段儿擦掉眼泪,一点一点地从头说起。
其实在小琦之前,段儿在戏班子里有一个特别要好的姐姐。
也住在她的邻床,非常地照顾她,平时晚上睡觉还会起来帮她盖被子。
段儿从小无父无母,父亲的角色虽然有哥哥来承担,但是对母亲的思念却一直积压在心底。
那个温柔又贤惠的姐姐,在她心里就一直像母亲一般。
可是没过多久那位姐姐就患了肺痨,生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