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牵连的。
沈遥凌好奇地问“陛下怎么会这么快有动作我本来以为,就算按照最快的筹备速度,怎么着也要到夏季了。”
魏渔道“具体缘由,我也并不非常清楚。只是猜测,似乎是因为泉州与南洋的争端有了什么变动,因此陛下想起了我们这个计划,加紧了日程。”
泉州和燕州是大偃最重要的两个通商口岸,也是隶属于官府的仅有的两个地方。
陛下如果对泉州感到了不信任,想要从别的地方去开拓,也算正常。
沈遥凌想起上回泉州县官贪腐的案子,点点头,没再多想。
总之,既然陛下决心行动,就是件大好事。
沈遥凌殷殷望住魏渔“老师,你一定要好好策划,最重要的,是不能忘了我。”
魏渔抬手,掩住唇边笑意,撇开目光点点头。
“知道了。”
沈遥凌喜滋滋地回去上课。
她一向听课都很认真的,今天却因为过于激动的喜悦有些坐立不安。
她都没分清这课上的是什么,稀里糊涂地等到了下课。
正要稀里糊涂地回家去,她的马车被人拦住。
沈遥凌撩开车帘,看见羊丰鸿站在外面。
用一柄油纸伞挡着自己,似乎不想引起注意。
“沈三小姐,老奴有话想对沈三小姐说,不知方不方便。”
“羊管事怎么了”沈遥凌下意识地问,想了想又道,“不介意的话,请上来说吧。”
羊丰鸿点点头,很快地收了伞,钻进马车之中。
放下伞,又摘下兜帽,羊丰鸿才对沈遥凌轻声开口。
“多谢沈三小姐。”
沈遥凌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她知道这位忠诚的老管事不会毫无缘由地来找自己,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为了什么。
羊丰鸿启齿,似乎颇有些艰难。
“其实,老奴有个不情之请。”
“能否请沈三小姐去府上坐坐。或者是沈三小姐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多来走动走动。”
沈遥凌微微怔愣。
什么意思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外面一阵响动,还有若青的惊呼声。
但只有很短促的一声,很快就消失了。
沈遥凌立刻掀开帘子往外看。
细细密密的春雨中,沈家的马不安地喷了个响鼻,若青已经不见了,而车夫的位置也被一个未曾见过的黑甲侍从给取代。
沈遥凌更是惊讶了。
回身呆愣地问羊丰鸿“羊管事,这是何意我家的婢女和车夫呢”
羊丰鸿面露苦涩,安抚道。
“请沈三小姐恕罪,贵府上的人都会很安全,但是,老奴今日必须要将沈三小姐带回去。”
他话音落下,马车已经跑动起来6,沈遥凌移到窗边往外看,隐约能看到后面有一辆青蓬马车跟着,恐怕若青和沈家的车夫就在里面。
沈遥凌“”
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羊丰鸿并不阻挠她的动作,只要她不跳下车,或惊声叫喊,似乎都不会管她。
等到驶出了闹市,羊丰鸿才轻声道“前些时日宁珏公主遇袭,受了重伤,正在秘密疗养。”
沈遥凌瞪大眼,似乎未能理解羊丰鸿的话中之意。
羊丰鸿声音更轻,甚至在原本就不宽大的马车中局促地跪了下来,语调有些轻微的颤抖哽咽。
“如今已经将近一月。依照太医的意思,公主若还能康复,应当就会在这几日苏醒。但是公主依然毫无迹象,公子日夜忙碌不休,近几日更是无法阖眼老奴担心公子会撑不下去,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请沈三小姐来帮帮忙。”
沈遥凌艰难地消化着话中的讯息。
宁珏公主已经重伤昏迷一个月了
宁澹这阵子不见人影,难道是因为这个。
她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可是,我能帮上什么忙”
羊丰鸿看着她,眼角皱纹深邃,眼神带着哀伤。
这位沈三小姐是公主和公子都认可了的人,他才会冒着风险将这件事告知于她。
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她不会将公主和公子置于危险之境。
“老奴虽然只和小姐说过一次话,但也知道,沈三小姐是重义的良善之人。”
“公子身边一直没有几个人,在这种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太艰难了。沈三小姐,你不用做什么,只希望,你能陪公子待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声音仍有哽咽,最后几个字无力地垂落下去,音量轻得几乎听不见了。
仿佛只要大声一些就会让他自己惊醒,而后察觉自己的要求多么无理,无法再执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