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吃东西还要点个人陪的吗
她摇头拒绝“我很忙啊。”
宁澹自然也看得到她正在做事。
点点头“好,我等你。”
沈遥凌“”
她不是这个意思。
宁澹自顾自地转身,取了一粒石子放进堪舆馆的秤盘之中。
接着便寻了个角落坐下,很安静,不会影响任何人。
目光时不时地看向沈遥凌这边。
沈遥凌若是也看过去,他就又会立刻收回。
那动作分明是“放心不催你”的意味。
沈遥凌“”
算了。随他吧。
他自己要饿肚子,跟她也没有关系吧。
面前有人过来咨询,沈遥凌放下了别的心思,专心解答。
等到对方满意离去,沈遥凌余光扫了眼角落。
宁澹还
在那。
甚至姿势似乎都没怎么变。
又有人到这个摊位,沈遥凌回神,给对方介绍。
“想防御洪涝,仅仅修堤坝是不够的,开需要设计开挖排灌渠系,或建造引排涵洞,并保留蓄涝馄饨。”1
面前的百姓有些懵。
“怎么还要馄饨”
沈遥凌一僵,改口“抱歉,是蓄涝湖泊。”
又解释了一番,那人似懂非懂地离开。
沈遥凌又瞥了眼角落。
怎么还在。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没有人来管一管
但很可惜,宁公子身为长史,又没有闹事,只是在无人注意的椅子上坐一坐,自然是不会有人来管制他的。
等到天幕变得阴沉,有些起风。
巷子里的主人家要关大门了,过来收椅子,跟坐在那儿的宁澹比划两下。
宁澹起身,椅子也被收走了。
他便在原地站着。
沈遥凌“”
她干脆克制住余光,不再往那边看了。
反正已经打定主意和她没关系。
天色泛起靛青,酉时终于到了。
一声长长的哨音过后,四周又重新拉起麻绳,不允许再进入投票的地方。
沈遥凌看向地上的大秤。
左右两个秤盘几乎不相上下。
这时计票人把地上的大秤左右各拨出一成,长竿有些摇晃不定,难以分辨高低。
又将小秤举到半空,给所有人展示了一下。
然后在两边各拨出九成,把剩下的石子挪到了大秤的两边。
所有人屏息等着。
只不过,堪舆馆的学子暗藏兴奋,医塾那边大多脸色难看。
等了好半晌,木竿终于趋向于稳定,不再摆动。
两边的秤盘,仍然是不相上下。
并分不出谁高谁低。
“这”
计票人头痛地看着这幕。
没办法,只能上真正的秤称。
于是又搬来一顶铜衡杆,分批将两边的石子搬运上去。
这顶铜横杆可称数百斤重,比起简易的杠杆秤也要精准许多。
好不容易搬完,最后仍是两边持平。
“”
人群哄闹起来。
计票人擦了擦汗,朝着人群中拱手,“诸位稍安勿躁,已经向宫中禀报了。这等情形,只能请贵人定夺了。”
毕竟是天子特设的太学院,学塾之间发生解决不了的争端,只能上报圣听。
这种时候,往往是由一位皇子或者贵妃出面,裁定输赢。
众人越发紧张地等着,围观的百姓也觉得津津有味。
不仅能看病,学耕种,还能看到宫里的大贵人哩
这之后又等了半个时辰。
道路尽头仪仗队开道,
众人抬头一看,转瞬间哗啦啦跪倒一片。
谁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亲临。
听到“平身”,堪舆馆的学子们爬起来,腿仍有些发虚。
谁还敢记得。
这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他们玩沙包的地盘被抢了。
老天乖乖。
因为想玩沙包,所以把当今陛下招来了。
这事儿往后能给子孙后代说上五十年。
皇帝倒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威严可怖,反倒眉目间因为愉悦而带了点柔和。
比武的事,他已听过禀报了。
此时从御辇上下来,也不用再询问,负着双手从两边的摊位前经过。
沈遥凌下意识看了眼某个角落。
宁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皇帝看了医塾开的方子,又看堪舆馆的沙盘。
眉间悦色更深。
对于皇帝而言,争斗从来不是坏事。
若是争得像模像样,那便是好事。
而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