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3 / 4)

场。

毕竟为了体现人灵地杰,外貌是最直观的攀比。

沈遥凌也有了些好奇。

“异邦人也信佛”

“不,他们信的不是佛教,而是叫什么,瓦都里教。只不过这些信徒也被统称为僧人罢了。”

沈遥凌仔细一看,确实他们身上穿的衣裳与常见的僧袍不同。

“据说这瓦都里教原本就是起于外邦,大偃的僧人游学到那个海外小国后,受到感召改变了信仰,成为了瓦都里的信徒,并将那边的信徒也带了过来。”

“郭典学说,他们还带回了许多不同种类的宝石,是我们这里没有的,让我们好好听听。”

竟然还能这样。

佛寺的年轻僧人大多都是自小养在寺庙之中,佛寺是一种归属,亦是一种传承,几个月的游学,就能叫他们改变信仰

沈遥凌直觉地感到不祥。

他们围着站了一会儿,那蓝眼僧人叽里咕噜地开始讲话。

旁边立着一人,等他讲完一句,便用大偃话复述一句。

听起来,就是些很寻常的教义。

重复提到得比较多的一句话是,人生一切皆有可能。

这听上去也是一句充满勉励的好话。

至于其它的,就更没有什么趣味。

看了半晌,沈遥凌最感兴趣的,却是那个通晓外邦语言的大偃僧人。

沈遥凌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想看大偃对外朝的记录,可少之又少、很难找寻。

但这么多年以来外朝视大偃为金山银库,定然会留下不少的记载,从他们所著的书里,或许反而有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但想要读通他们的书,就得先学会他们的语言。

沈遥凌暗暗记下这个想法,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实施。

过了晌午,那些僧人仍在喋喋

不休,沈遥凌早已经坐不住了。

她使了个眼色,安桉就立刻跟了上来。

没过多久,又有几个学生跟着她们溜了出来,实在是没法儿捱到散会。

“怎么说”有人挤眉弄眼。

“溜都溜了,干脆一起去玩呗。”

“就是,就是北园的湖已经冻上冰了,可厚了,咱们去那里玩儿”

沈遥凌也点点头。

几个少年人凑在一处,时间过得飞快。

这一玩,就玩到了黄昏。

北园里的更夫敲着锣经过,喊着“酉时已至”

沈遥凌愣了下,这才想起来宁澹说的那个蟠龙盘,酉时会经过朝营门。

算了,现在也赶不及了,更何况本就没打算去。

沈遥凌分神想了一下,很快安桉从后面踩着冰滑过来要捉她,她便再没空闲想了。

休息日较为难得,宁澹往往会去公主府度过。

这日也是如此。

只是他到了哪里都一样,即便在母亲面前也沉默寡言,若不是宁珏公主拘着他坐下,他或许会干脆跑去后院练剑。

金丝楠木桌后,坐着位华贵妇人。

她相貌端容而不失威严,剑锋一样锋锐而笔直的眉毛,和瘦削挺立的鼻骨,使她越发添了几分清冷高傲,分明身上没有过多装饰,却乍一看去只觉光华闪摇,原是她那双眸子,锋利剔透得能穿透人心。

这是位冰霜似的美人,被年华沉淀成了不易融化的高山之雪。

屋中没有什么多余的陈设,幔帘尽数挽起,一丝不苟地束在廊柱上,显得自成一派的厅堂越发空旷通达。

宁澹凭几而坐,指尖转着杯热茶,却不饮。

檀香慢慢燃着。

美妇人终于忍不住,以手支额,按了按额角。

“已过了半个时辰了。”

“回回来本宫这里便是静坐,你这是折磨本宫”

宁澹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了母亲一眼。

慢而不经心地说。

“儿子来尽孝。”

宁珏公主暗自吸气压抑心火。

儿子是她生的,生出来这副脾性,她也没有办法。

或许是因为与常人有异的身世,也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天赋总需要用些别的东西来交换。

这孩子的魂窍里仿佛缺了些什么,也因此变得更加锋锐。

宁澹在人群中总是像被拘束着。

他与周遭这些同他模样相似的活物没有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他是一把锐利的剑,能够杀灭所有灾厄,但因为他的冰冷不近人情,他像是也能够随时随地能够刺伤所有人。

甚至连宁珏公主也会察觉得到,在儿子身旁有种无形的界限,就算是她也无法擅自踏入。

但总之,她这个做母亲的,已经是宁澹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宁澹办事极有原则,每隔

三日必会到她府上来待个半日,意为尽孝。

只是这孝还是不尽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