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
他不知道自己说过,他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没太多印象,只有一些零碎的画面。
他突然有些心慌,难道是原身的灵魂又回来了,占据着这具身体做了那些事
他以后会有可能被原身取代、踢出这具身体吗
有这个猜测以后,燕折的第一想法竟然是那就再也见不到白涧宗了。
白涧宗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不管有没有人帮助,总之妈没跑成功,但你跑掉了,还在半路出了车祸。”
“我当年和燕颢出了同一场车祸,是意外撞上吗”
“未必是。”
白涧宗眼里突然泛起寒意“没错如果当年苏然真的想帮你逃走,才十八岁的他要怎么瞒过自己的父亲和家里的仆人放走一个人呢”
燕折
顺着他的思路问“找燕颢帮忙”
白涧宗说“燕颢不一定知情,如果知道,以他的性格不一定会帮”
他闭着眼睛,尽可能完善这个故事“苏然可以借机说和燕颢约会,把人约来家里,再提前把你从某个黑屋放出来,然后告诉你躲进某辆车的后备箱,而燕颢对此毫无察觉,等你躲进后备箱后,苏然便可以找个借口让燕颢赶紧离开”
燕折突然有些头痛,他身体一软,下意识捂住太阳穴。
眼前忽然晃过一些零散的画面,脚底不由冒起一股身临其境的寒意、直窜头顶
苍白的阳光打在身上,眼睛刺痛无比。
他跌跌撞撞地往某车库跑,惶然地四处寻觅,许久之后才看到一辆开着后备箱的车,他爬进去关上门,瑟缩地等待着,心里满是恐惧。
他不知道下一次打开后备箱,迎接自己的究竟是阳光还是那张魔鬼一般的面孔。
只能赌一把。
哪怕被抓回来也许会被打死,也要试一试
要救妈妈。
“当年那场车祸的报导里说你是路人,但未必是这样”
白涧宗极尽可能想象着当时的情况“也许是你半途打开了后备箱导致车祸,也许是燕颢突然发现了你,惊慌之下导致车祸”
“不对,不对”
“应该是苏友倾发现你跑了,派人来追。”白涧宗的手搁在燕折腰上,眼神却森然无比,“但他很难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你抓回去而不被发现,也不清楚燕颢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燕折忍着头痛,颤声道“所以干脆制造一场像意外的车祸,让我和燕颢都死掉他的事就不会暴露了。”
“但我们都活下来了,虽然燕颢成了植物人,可我醒着,并失忆了。”
燕折喃喃道“可他为什么没有继续想办法杀我,而是放纵我被燕驰明领养”
就因为他失忆了,所以苏友倾就放过了他
没有道理。
“为什么放过你”白涧宗闭上眼睛,捋着每一条信息,“燕颢成为植物人后不久就被送去了国外,为什么”
“也许就是苏友倾撺掇的燕驰明领养你但要以什么理由说服燕驰明”
“燕驰明知道让自己儿子成为植物人的就是他吗”
“不,不可能知道,如果知道,如今他们两家的关系不可能还这么亲密”
白涧宗几乎魔怔般地自言自语,卡在这里如何都想不通,额角的青筋几乎要爆出皮肤,他扶住燕折额的肩膀,低下头,另一只手狠狠摁向头痛欲裂的太阳穴。
“别这样”燕折身体在颤,心也跟着颤,“如果不是他呢”
“如果是,我们想办法调查就好了总比之前毫无线索的好。”
白涧宗此时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他重重拍打着头,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死死盯着前方的空气,从前总是一片虚影的梦魇仿佛有了清晰的五官。
“苏友倾”这几乎让他睚眦欲裂。
垂落在燕折腰上的手不自觉用力,是恨不能将其掐死的力道。
“我、一、定、会”
唇上突然传来温热,白涧宗的森冷呓语戛然而止,“杀了你”三个字就这么被堵回了嗓子眼。
燕折微颤的睫毛闯入白涧宗的视线,将一切噩梦都驱散了。
他清醒了些许,猛得松开燕折的腰。
燕折浑身一松,险些瘫软在白涧宗腿上,他不敢说“一定会找到白茉”,只能抵着白涧宗的唇轻语“会查清楚的,会的”
“”
白涧宗的手缓缓上移,握住燕折清瘦脆弱的后颈,可僵持许久,也没有将其拉开。
燕折吻得毫无旖旎之感。
他怕得要死,也许后颈的那只手下一秒就会用力,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
可他只是闭上眼睛,颤抖着,啄吻白涧宗冰凉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