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错,她赖在床上,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这是父亲让我给殿下带的画。”
“这幅画本宫寻了许久,没想到竟然是在侯爷手上。”
梁明上前,将顾月深手里的画作接过来。
陆壤坐在石墩子上,下面垫了一个厚实的垫子,石桌上面也铺了一层白色绵密的桌布。
“多谢侯爷割爱。”陆壤表情平淡地看顾月深一眼,“小侯爷若是无事,不如陪我一起喝点茶”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顾月深坐了下来,他的视线一直忍不住朝苏薇住的那个屋子里瞥。
两人闲扯了一些后,顾月深终于忍不住了,“听说,听说苏姑娘病了”
陆壤视线下移,落到顾月深手腕上绑着的那个平安福上。
他淡淡道“嗯。”
顾月深急了,“她
身子骨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病了呢
小侯爷这是在怀疑本宫
不,不敢,我,我只是有些心急了”话一出口,顾月深才觉出不对。
苏薇现在是陆壤的人,若是被太子知道自己与她曾经的事情,怕是对她不利。
当然,原女主跟顾月深之间也没发生什么事,原女主因为心中怀着国仇家恨,所以始终跟顾月深保持着距离。
虽然两人互相喜欢,但始终没有捅破这层纸。
甚至女主为了逼走顾月深,还故意说了很多话气他,可是顾月深爱的深沉,当他听到女主要给太子殿下献艺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他连夜给她送了书信,希望她抛弃国仇家恨,他也可以抛弃侯府的一切富贵,跟她一起离开。
原女主虽然才十五岁,但她知道顾月深是个怎样的人。
他出生优渥,没有受过什么苦楚,是个性子良善的人。
顾月深从小苦读,才名在外,京师第一才子,多少名门贵女爱慕于他,甚至尚公主都可。他合该生活在阳光下,成为万众瞩目的人,筹凌云之志,而不应该跟她一起浪迹天涯。
她唯一的一次没忍住,就是给他求了一个平安福。
当然,是以朋友的名义送给他的。
希望他往后一切顺遂,平安喜乐。
他的生活跟自己截然相反。
从她的身份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可顾月深不信,他不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日流连于教坊司,最后终于被他父亲带着家丁抓了回去,关在院子里数月。
直到侯府设宴款待太子殿下,他才被放出来。
陆壤继续饮茶,没有接话。
顾月深面色瞬间惨白。
他听说过这位太子殿下的传闻,看似面如菩萨,实则心狠手辣。
虽为帝王独子,但并不是贪图享乐之辈,面对身后一群豺狼虎豹一般的重臣,也能处理的游刃有余。
终于,看够了顾月深的惊恐,太子开口道“听闻小侯爷之前常流连于教坊司。”
“是。”
“薇薇是个可怜孩子,教坊司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待的。”
顾月深立刻点头道“是啊”激动的男二对上陆壤淡漠的眼神,瞬间又变得跟鹌鹑一样缩起来了。
“小侯爷跟薇薇认识”陆壤的语气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柔和。
“嗯”顾月深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在教坊司的时候常去看她。
因为还没有及笄,所以苏薇不会接客,只是练舞。
有时候宾客想要看跳舞了,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就会让她们这些孩子上去顶一顶。
顾月深初见原女主,就被她跳的剑舞震撼到了。
那么纤瘦的躯体,跳出来的剑舞却是如此凌厉完美。
顾月深是个十足的文弱书生,人总是会被自己没有的东西吸
引。顾月深喜欢原女主身上那股不服输的韧劲,她虽年轻,但眉眼之间的倔强战损,却是他渴望且没有的。
“其实我曾想过,如果我不是生在侯府,大抵会去当一名剑客,锄强扶弱,仗剑走天涯。”大概是这位太子殿下给人的感觉有点太好说话了,顾月深喝着茶,就开始畅谈人生理想。
“唔,不错的想法。”太子殿下给予了肯定。
顾月深突然猛地一下站起来,视线略过陆壤,看向苏薇的屋子。
陆壤坐在那里没动,他背对着苏薇的屋子,继续慢条斯理的喝茶。
屋子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位女子。
红儿提着食盒,远远朝顾月深一拜。
晚上十点,苏薇准备要睡了,那位大爷又来了。
“这是小侯爷送我的画。”
梁明上前,展示。
苏薇低头,哦,看不懂。
“薇薇觉得如何”
苏薇憋了半天,“这四匹马画的挺好。”
显然,男人也不是来找她讨论画作的。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