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小太子服了。
韩子仁令小宫女进来收拾昭平君用的茶杯“他这不是急着告诉您吗。”
小太子哼一声,拿起小鱼使劲咬一口“我出去看看。”
“殿下殿下让开,快让开”
小太子刚起身小黄门牵着花花跑进来。确切地说他被花花拽进来。小太子担心他一脑袋磕在门槛上,急忙上前几步“花花”
花斑大狗猛地停下。
小黄门扶着门框大喘气。小太子朝花花脑袋上一巴掌“跑什么跑疯了”
花花呜咽一声趴在他脚边卖乖。
小太子问小黄门“没事吧”
“多谢殿下关心。奴婢没事。”小黄门站直,“启禀殿下,奴婢方才看到张汤去了宣室殿,满面春风,定是有什么喜事。”
吴琢过来拉
花花“得偿所愿了”
小黄门问“陛下令其为相”
吴琢嗤笑一声“不可能前丞相李蔡还没出事他就上蹿下跳,恐怕陛下一天看不见改他用别人。”
小黄门跟昭平君年龄相仿,早两年才被家人送进宫,花了不少钱才到小太子跟前。他非世家子弟,见识浅薄,不禁问“他怎么知道前丞相”猛地转向太子,“他他他”
“不是他”小太子打断他,“朝中有不少李蔡的族人,他又有军功在身,张汤不敢明着构陷。李蔡好像快七十岁了,在丞相府打个盹都有可能睡过去。”
小黄门吓得砰砰跳的心落到实处“原来如此。可最后怎么是庄青翟为相”
韩子仁“他太能蹦跶。李蔡为相的时候身为御史大夫的他事事越过丞相,陛下不可能毫无察觉。”
小黄门问“殿下要去宣室殿吗”
“你出去盯着,他走后告诉我。”
小黄门下意识找花花。
吴琢“我跟你一起去。”
孤单单一个人盯着宣室殿着实显眼。
花斑大狗也是个欺生的。吴琢牵着它跑它不敢跑。
一炷香左右,二人遛狗回来。
小太子张开手臂,韩子仁给他整理衣裳发簪,懒散的少年变成尊贵的小太子,迤迤然前往宣室殿。
被花花拽着跑的小黄门不是头一次看到小太子宫里宫外两个样,可他依然忍不住盯着他瞧。韩子仁笑着问“看出什么了吗”
“殿下好像有两副面孔。”小黄门弱弱地说。
韩子仁轻笑“两副可不够。”
小黄门惊得睁大眼睛。
韩子仁“陛下面前一副,皇后面前一副,太后面前一副,百官面前一副,皇亲国戚面前一副,黎民百姓面前一副。”
小黄门掰着手指头数数,惊得微微张口。
韩子仁“多听多看多做事,慎言指望从殿下身边出将入仕你还有的学呢。”
小黄门吓得不会说话。韩子仁怎么知道他之所以选择来伺候殿下,正是因为无法到陛下身边当个郎官或宦官啊。
盖因刘彻身边的宦官和郎官都被世家子弟或公卿子弟占了。
像这个小黄门若非家中有钱,太子年幼,得在太子身边熬许多年才有机会随太子接触到朝政,太子宫的小黄门也轮不到他。
宣室殿除了宦官和郎官只有刘彻一人,小太子放松下来,蹑手蹑脚绕到老父亲身后。然而小太子的手臂还没碰到老父亲的肩膀就被抓住,拉到前面“又作怪朕不聋也不瞎”
小太子顺势坐到他身边,拿起奏章。
刘彻“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不敢。”小太子放下奏章,朝他面前勾。
刘彻本能按住儿子的手。
小太子看着老父亲,一脸疑惑。
刘彻被看得心虚,不由得移开手。
“我倒
要看看这里头写的什么叫父皇这般紧张。”小太子有心理准备,可当他看完还是没忍住朝脑袋上一巴掌。
刘彻吓一跳怎么了”
“孩儿要清醒清醒。”小太子摇摇头。
大农令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刘据料到张汤白忙活一场不甘心有可能构陷他,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汤如此敷衍,嚣张到说颜异虽然没有明着诋毁天子,但他在心里诽谤过腹非,当判死刑。
“父皇,这份奏章好像还没批”小太子盯着老父亲,目光灼灼,“父皇打算批准奏,还是严厉驳回”
刘彻拿回奏章“与你无关。”
小太子起身。
刘彻愣了一瞬,不敢信地问“这就走了”
小太子点点头,回一句“父皇,养不教,父之过。”说完转过身冲他挥挥手,头上的马尾一晃一晃,看起来很是轻松愉悦。
刘彻想说他知道,低头看到奏章霍然起身,他不知道
“站住”
小太子停下,转过身一脸好奇“父皇有何吩咐”
刘彻怀疑儿子威胁他,可惜没有证据。
“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刘彻很认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