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不止一次往外放无用之人。太后薨逝东宫这些宦官宫女自然成了无用之人。
大约早几年以为必死无疑,太后如今可以笑谈生死“哀家只是说说,瞧瞧你,哭了”
大宫女的眼泪差一点就出来了。
太后拍拍她的背“不哭,不哭。哀家只希望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太后说的黑发人正是指隆虑公主。隆虑公主面色泛黄,铅粉也遮不住的黄。她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太后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乍一听到外孙想成家的时候太后非但没有反对还指点她如何选儿媳。
可惜隆虑公主听不进去。
听不进去也好,多碰几个钉子她自然就认命了。
果不其然,隆虑公主同皇后聊许久,她自认为皇后愿意出面,等她到家仔细一想,皇后不
止没有答应替她儿择妇,反而拜托她帮冠军侯留意适龄女子。
隆虑公主差点气吐血。
翌日,她又去找八面玲珑的平阳公主。平阳公主对上不好说真话,对妹妹就没有这层顾虑。她直言爱莫能助。隆虑公主又去找南宫公主,南宫公主正为她儿子的婚事发愁。她也想同皇家亲上加亲,但有个冠军侯在前面杵着,她都没敢跟帝后提这事。
白白忙一圈,隆虑公主令人请官媒。
隆虑公主降低要求还是有不少人家愿意同她结亲。不是每家每户都把女儿视如珠宝。也不是每个当父母的都像公卿一样了解陈家那些人。
麦子泛黄,昭平君进宫告诉太子表弟,他到秋娶妻。
小太子惊呼“好巧啊。”
“巧还有谁”昭平君稍稍一想明白了,“冠军侯”
小太子点了点头“表兄愈发聪慧了。”
“怎么没听母亲提过我认识吗”
小太子想想“你见过。第一个骑象的女子。”
“她”昭平君有印象,那女子长得出挑,但他觉着配不上冠军侯。
小太子“舅母说她家中遇到点事,她的性子比以前好多了。也是家中出事她在外奔走不巧碰到表兄,表兄见她性子坚韧,日后他若不幸战死沙场”
昭平君抬手捂住他的嘴巴“胡说什么大汉出个冠军侯容易吗”
小太子把余下的话咽回去“不说。你几月成亲啊表兄九月。”
“我八月。”昭平君庆幸在他之前,否则那些长舌头的指不定怎么议论呢。
小太子算一下没几个月了“你不用装修新房啊”
“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事。我想搬出去,可母亲死活不同意。你帮我出出主意。”
小太子问“你敢自污吗”
昭平君恍然大悟“表弟是我亲表弟。”朝他肩上重重地拍一下就往外跑。
枇杷端着茶点进来差点被他撞翻“昭平君怎么了”
昭平君回到府里找到母亲再次提出搬出去住。
隆虑公主未语先流泪。
昭平君混不吝道“我也不想。可父亲那样,我不放心”
隆虑公主瞬间忘记哭泣,瞠目结舌。
昭平君“母亲不信”
隆虑公主张了张口,竟发现无言以对。
昭平君见她泪流满面着实不忍,给婢女使个眼色,他回自己的小院等消息。
太学放暑假,昭平君在外的宅子收拾好了。隆虑公主另给他买几房奴仆。先前因为隆虑侯不想同陈家结亲的人家很是后悔。
昭平君心情畅快,见着公孙敬声就显摆。公孙敬声转头告诉母亲,隆虑公主给儿子置办的宅子是他的好几倍大,昭平君又爱找他玩,他总觉着被昭平君压一头。
二伏天到来前,卫孺给儿子置办一处大宅子,在昭平君斜对面,像打擂台似的。
卫孺给儿子置办宅子之前找卫子夫抱怨过。小太子搬去博望苑之前向母亲辞行,皇后拉着儿子问“是不是你的主意”
“什么啊”小太子一脸疑惑。
卫子夫“你两位表兄成了邻居。不是你在中间推波助澜”
“母后”小太子震惊,“儿子才九岁他俩是我表兄,不是表弟”
卫子夫不信“真不是你“
“我找祖母去”小太子拨开她的手,卫子夫拉住他,“据儿,不是母后不信你,而是你素行不良。”
小太子气哼哼地反驳“明明就是母后不信任孩儿,反倒是孩儿的错。你和父皇一样只会怪别人,从不检讨自己祖母说的没错。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