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挤开别人抢在前面,可小太子太快,追都追不上还如何挤他的马。参与者中除了刘彻的人,其他人很少有机会一次跑二十里。后半程很多人很是疲惫,能不摔下去已是不易,哪还有没心思使坏。以至于这场赛马没有一丝波折,宛如今日的渭河无比平静,着实谈不上骑术比拼。
众人不说话,小太子奇怪地问“我说错了吗”
裁判终于到了,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跑这么快”
另一个裁判脸色苍白“哪是跑太快。我看他是飞得太低。”
姗姗来迟的昭平君一脸后怕“可算到了。”缓口气就忍不住问“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摔下来怎么办”
小太子不解“我又不是不会骑马。”
昭平君一阵语塞。
会骑马的多了,会骑马就可以狂奔,匈奴在战场上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其他参与者很想这样反驳,可是在抵抗匈奴这方面卫青的儿子最有发言权。哪怕公孙敬声来了也得靠后。
小太子问“干嘛一个个这样看着我”
欲言又止的众人别过脸。
小太子恍然大悟“明白了。不想兑现彩头”
“谁说的”彩头的少年是不想兑现,可他也只是想想。闻言他很生气,瞪一眼“卫伉”,拿掉系在马鞍上的小包抬手扔过去。
小太子稳稳接住,确实是极好的白玉雕刻而成,辔头等物用的是金银或宝石,工艺堪比皇家御用工匠。
小太子“这个好像很贵重。你家人知道吗”
少年挑眉“害怕他们知道了找大将军要回来”
小太子点头。
少年气得头发竖起,碍于他乃大将军长子,不能打不能骂,只能没好气道“放心不会找你要回来”
“那我就收下了。”小太子系在自己马鞍上,一连可惜地摇摇头“这路太平整,跑起来没意思,要是有些障碍物就好玩了。”
昭平君忍不住惊叫“就这我都差点摔下来你还想障碍跑”
彩头的少年哼哼道“他巴不得你摔下来。”
组织者之一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怎么记得昨日是你跟我说卫公子和公孙公子也想赛马”看看“卫伉”,试探地问,“你俩这是好还是不好”
昭平君“公孙敬声跟我们,”指一下几个太学学生,“我们是同窗。关系还行。他是捎带的。”
小太子不生气,点点头“以后再又这种好事也算我一个。”
除了昭平君和便衣侍卫,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决定把列入最不可往来人之一。
由于这次比赛跑得快,路上没有任何波折,仿佛眨眼间一场本该惊心动魄的比赛就结束了。除了一路上吓得哇哇叫的昭平君和无所谓比赛结果的皇家侍卫,其他人也觉着很没意思。可他们又确确实实跑了二十里,身体很是疲惫,回城的一路上越想越憋屈。
到城门口昭平君要回府睡觉,他要睡上一整天。刘彻安排的人得回宫复命。小太子打算穿城绕回宫。其他人听这意思是要同他们分开,互相看一眼,等小太子等人走远,他们直奔城中最大茶肆。
原计划去酒肆庆祝,被小太子搅合的只想喝点热茶以防着凉生病。
点好茶点有人就忍不住感慨“虎父无犬子啊。”
“他可不像大将军的儿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将军跟人赛马,甚至耍钱。世人都说冠军侯嚣张跋扈,我倒是觉着他比卫伉好相与。”
年龄最大的少年点头“冠军侯直来直去,哪像这小子小小年纪说话就那么不中听。”
“说得太对了。阴阳怪气。什么叫我家人知道吗我敢拿出来自然请示过长辈。”彩头的少年论家世远不如其他
参与者,但他母亲有钱。今日这匹小马不过是他生日礼物之一。
有个组织者也是太学学生,他对其他人说“以后再有什么比赛不要告诉昭平君。也别邀请公孙敬声。卫伉乃公孙敬声亲表弟。”
其他人不住地点头。
小太子打个喷嚏,决定回去就叫人熬姜汤。然而等他靠近太子宫,注意到宣室殿周围守卫增加,殿门两侧多了几个宦官,小太子惊呼不好。
小太子立刻令侍卫把马送回马厩,他马不停蹄地往宣室跑。
小黄门拦住,低声说“殿下,陛下和丞相正在议事。”
年假结束第一天就议事,老父亲好忙。
要搁以往,小太子才不管廷议还是大朝,直接进去完事。今日他心虚理亏,戴好斗篷帽,老老实实等丞相出来。
刘彻今日宣丞相只为一件事,他胡扯休假三日不得安生,收到几份下面递上来的奏报游侠逞凶却无法缉拿。刘彻想到一个法子,用给奴隶统计身份的名义查找凶手。此举也可减少私下里买卖人口。
前几年因为郭解被处死长安游侠安生几年。近几年张汤升任御史大夫,廷尉不如他严苛,游侠又开始惹事生非。
游侠虽有一个“侠”字,但行事作风更像“狭义”的狭。与他们沆瀣一气的人,他们可以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