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扭头问表兄“病病,哪里不舒服啊”
“我哪儿都难受。”霍去病没好气道。
小太子若有所思地指着布袋“韩韩,倒进去。”
韩子仁试探地问“全倒”
小太子点头。
公孙敬声倒吸气。
太医露出笑意,活该
霍去病“据儿,想我死直说。”
“我没有啊。”小太子一脸无辜,“病病为什么这样说啊”
霍去病张了张口,他怀疑小孩故意的,可惜没证据“陛下,您儿子还要吗”
刘彻只想笑“病病中暑了。”
小孩点头“我知道啊。桃桃中暑头疼。病病中暑哪儿疼啊”
刘彻选个症状轻的“不疼。头晕的浑身乏力。”
小孩又挑紫苏、白术、干草等,总得十余种药材全
放药鼎中,韩子仁去殿外廊檐下煎药。刘彻又轻咳一声,太医朝他看过去,刘彻问“如何”
太医听说过小太子亲自煮药,也见过小太子的药方,他一直以为小太子身边有懂医术的奴婢。可小太子挑药材的时候没人指点。先不说药方能不能用,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认识药材,单单这一点,太医就觉着不可思议。
“陛下,太子学过医术”
刘彻趁机嘲讽“朕倒是希望他是个勤学上进的好孩子。可惜至今不会写自己的名。怎么学医”
“那,那太子就是天才啊。”太医兴奋地惊呼,“学医的天才陛下”
春望打断“住口太子学医要你做什么”
太医迟疑片刻,坦白承认“我我的天赋不及太子。”
霍去病猜到春望为何制止他说下去“你也说据儿是太子,太子是什么”
国之储君,以后的天子。
太医冷静下来,拱手道“陛下恕罪,臣一时激动忘了。”
刘彻“所以药方没问题”
“是解暑的方子。虽然跟臣开的有点不同,但错不了。”
刘彻微微颔首,春望瞪太医,还不退下。
太医退出去,刘彻叫住他,太医吓得哆嗦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像是要上断头台,忐忑不安地问“陛下有何吩咐”
“你回到太医署第一件事是不是告诉同僚,太子乃学医的天才”刘彻的神色仿佛很想知道这点。
太医平日里诊脉开药谨慎,但论智谋或揣测圣意,甚至不如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东方朔。他试着问“臣可以说吗”
公孙敬声翻个白眼。
太医慌忙说“臣不敢”
“退下吧。”刘彻淡淡地说。
太医急匆匆往外去,出了清凉殿惊觉后背全湿了。
赵破奴禁不住问“陛下不希望外人知道据儿会抓药可以明说啊。”
“明说他就死心了”刘彻反问。
赵破奴不知为何想到江充,被太后晾十日的江充。
刘彻“有心思七想八猜,看来你不怕喝药。”
赵破奴一脸苦相。
霍去病闻言大步朝外去,小太子蹲在韩子仁身边看他煮药。
韩子仁劝他回屋,小孩摇头,很是贴心地说“我陪你。韩韩,热不热啊”
“奴婢不热。”韩子仁继续劝小孩回去。
小太子枕着自己的手臂,歪着头打量他“韩韩,你说谎。你很热。韩韩,病病也会烧火。”
韩子仁张了张口,是他想的那样吗。韩子仁抬头找人,在门边看到霍去病“霍公子,得闲吗”
霍去病气笑了“我病了还得自己煎药”
小太子转向表兄“你和奴奴、孙孙换着煮啊。”
赵破奴和公孙敬声相视一眼,收回跨到门外的一只脚,轻轻往后退。
小孩眼尖“
病病,
孙孙和奴奴来了。”
霍去病回头,
蹑手蹑脚的二人僵住,一脸尴尬地笑笑。霍去病挑眉,二人磨磨蹭蹭过来。韩子仁拉着小太子起来,烧火的人换成公孙敬声。谁叫三人中他最小呢。
公孙敬声后悔啊,后悔听长辈的话进宫问小太子知不知道二舅什么时候成了大将军。
随即公孙敬声心底暗喜,找机会把水倒掉,告诉小表弟烧干了。他越想越觉着自己聪慧无双,天下少有。公孙敬声正要把这个主意告诉霍去病和赵破奴,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才回屋的小太子又回来了,手里抱着坐垫,韩子仁端着托盘,托盘上除了茶壶杯子还有点心。
公孙敬声想问他们干嘛去,小孩在大门另一侧坐下。公孙敬声张口结舌,看着他煎药
霍去病方才见小表弟跟韩子仁进去,脑海里闪出跟公孙敬声一样的想法。
“我表弟不止是医术天才,还是个人精。”霍去病无力地感慨。
赵破奴怀疑只是巧合,小孩喜欢出去玩儿,在屋里待不住“你想多了。”
霍去病瞥一眼表弟“想没想多,太子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