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铎好像每句话里面都带着刺。
陈雍年忽然想到那天打电话过来的陈穿,也是这样的语气。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几个人确实都比他年轻。
吴文铎或者陈穿,在陈雍年的眼里都只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毛头小子。
放在往日,他心情不会因此起半分波澜,然而今天,陈雍年的内心好像被一股力量攥住了,他面上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倒是很感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陈雍年问他。
吴文铎没说话。
“陈先生倒也不必知道我叫什么,要是对我好奇,等这部电影播出之后,可以买张票支持一下,到时候能看到我的名字。”
陈雍年看似毫无波澜地点点头。
“你说的也对,只不过我对一些无足轻重的人,记不了太久。”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送虞渔来医院。”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这边我会照顾她。”
陈雍年是个体面人。
吴文铎看似配合地点点头,“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正要出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侧躺着,此刻却微微偏头看他的虞渔。
那双鸷鸟般年轻气盛的眸子在看到虞渔的时候,消减了一点锋芒,转而笑着似乎有些懊恼地说:“我差点就忘记了,之前抱你上车的时候,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你不小心把手机丢后面去了。”
“现在手机还在我车上,我去拿,等下送上来给你。”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顺便给你带上来,粥或者挂面之类的,你现在还都可以吃。”
“麻烦你把手机拿给我吧,别的暂时不用。”
虞渔说完之后,吴文铎便朝她点了下头,推门出去了,并没有带上房门。
陈雍年等吴文铎离开之后,过去把门关上了。
“陈先生,你倒是不用来看我。”
“白天你应该在忙工作吧。”
等吴文铎走之后,虞渔就没有再叫她阿年了。
看吴文铎刚刚和陈雍年之间产生的火药味,虞渔只是觉得有点滑稽。
陈雍年又不是她真的男朋友。
吴文铎也只是个同事而已。
陈雍年脑子里却盘旋着吴文铎说的话,说是,他把她抱到车上的。
“来看看你,履行一下现任的衣物。”
“否则你身边的人都觉得我不太负责。”
虞渔闻言动了动眼皮。
“我还以为你向来不喜欢这些呢。”
陈雍年只是垂着眸子看着他,仿佛又恢复了往日里清淡从容的模样。
“也不用叫我陈先生,”他想起来似的问,“刚刚那人,一直叫我陈先生,你这么教他的么”
虞渔想了一下,才把自己在手机上给他的备注告诉了陈雍年。
陈雍年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虞渔倒也没在意。
躺着有些不太舒服,虞渔便想坐起来。
陈雍年走近扶了她一把,帮她将枕头调整到了合适的位置。
过程中,他半抱了一下虞渔,只是碰到而已,便感受到了温热和柔软的皮肉,她还是穿着那件玫红色的卷边薄衫,不知为什么,最近虞渔好像偏爱这些艳丽的颜色,被子被拉开之后,她那卷边的领口朝一侧划去,微微敞开了些,便露出了极其细腻,令人感到凌乱的奶白的肤和锁骨来,还有一点肉质的丰盈。
头发因为静电而黏在了她的脖子和锁骨上,生出一种黏腻的颜色反差,虞渔像是一个柔弱的柳条,任由他“摆弄”,虞渔本身便也提不上什么力气。
她盯着陈雍年的喉结看,陈雍年的喉结动了动,气息也沉了沉。
等将她扶好之后,他便移开了视线。
只不过坐起来的功夫,她的黑发散开来。
眼睛里头热气蒸腾着有水渍在发亮,圆润的玛瑙坠子在她的耳朵边上晃来晃去。
忽而,虞渔捉住了陈雍年的手。
他愣了一下。
虞渔握着他的手磋磨了一下,抬起头来,吐着热气说。
“你的手温度好低。”
她将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丹寇艳透了,她掌心的热度很高,不断地与他冰凉的手背互相交换温度。
陈雍年额角痛了一下,他很突然地把手抽了回去。
虞渔也没有恼。
说“你刚刚扶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你身上的温度好像更低一些。”
“我好像还在发热,你一碰我,我就觉得有点舒服。”
她的话不知道真假,但是说出来看起来像是真的。
只不过“舒服”两个字从她的舌尖缠绕了一圈再吐出来,像裹了蜜。
她又有点头晕。
陈雍年没说话,虞渔便闭了闭眼睛。
她感觉窗外的光线很刺眼,这头顶的白炽灯也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