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谈判那日,江寄是骑着吗来的,枣红色的高头大马。
周绍月在和谈前,朝他提了最后一个要求,他要求江寄带着虞渔一起过来。
江寄原本都没有想要搭理周绍月,然而回到虞渔的住处,他同虞渔提了一嘴,虞渔竟然说他想去。
就在江寄内心里头涌起酸楚,想问虞渔是不是还惦念着周绍月的时候,虞渔只是仰着那柔嫩的面容,天真又柔情的朝他说“我真想看看周绍月的模样,他要见我,我便大大方方地去见他,我好久没出门了,他还选在一个春天,知道我爱的是春天他真用心呀,可惜的是,我从来都不会属于他,我如今心里全是将军了。”
“他为何还要来坏将军的事,惹我嫌烦呢。”
“我便要去见见他,让他看看,我同将军如今有多好。”
女人的娇言软语,不消片刻便让江寄沉溺了进去。
他听见自己改口的话语“好,那便让你去。”
“只是我不乐意让他看你。”
“他那种蠢货,配看你么”
虞渔却朝他轻轻贴了一下,温热的气便吐在他的颊边。
“我想去,阿寄。”
她一旦软着声音叫他阿寄,他便没有任何办法。
三军的主帅,都惊愕那敞开的大门处出现地坐在枣花色高头大马上的江寄,然则更令他们惊讶的,是从江寄后头出现的一顶桃红色的软轿。
周绍月见到江寄从高头大马上下来,然后动作利落干净地下马,走到了那软轿边上,掀开了帘子。
周绍月如同一尊安静地雕塑一样,站在门后看着这一切。
江寄成熟了一些,然而他拉开帘子的那一刹那,周绍月却将这一幕,同那日和离时虞渔从轿子上下来的那一幕联合起来,如同他预想的那样,虞渔没有什么变化,而看起来比多年轻更娇嫩,乌黑的鬓发,柔白的脖子,紫红色配湖蓝色的艳丽的衣裳,以及她鬓发间蝴蝶桃花的钗子,穿红戴绿,一抬眼时,那种闪烁着的朦胧的微光,便朝着周绍月侵袭过来。
她亲昵地挽着江寄的手,柔嫩的手腕从她的军装缝隙里头伸出来,便露出了那翠绿的,颜色雍容的镯子。
周绍月等着虞渔的目光看向他,然则,虞渔始终没有看周绍月,只是在上台阶的时候,才仿若不经意地瞥见了周绍月一般,那双如同含着秋水的乌黑瞳仁里头露出一丝惊讶,她挽着江寄停了步子。
“周先生,您也来啦。”
她声音轻轻细细,珠钗摇摇晃晃。
满身的艳丽和颓败的微光。
她说周先生,您也来啦。
“啦”讲得很柔顺,就如同那日她祝他一帆风顺那样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