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样,静静躺在哪里,身上便散发出某种不止于皮相的风月无边来。只消她一眼看过来,那种淡淡的神采,便压垮了一个少年人的心。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梅若生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这些葡萄,他最爱惜他的嗓子,可今日这种吃法却仿佛令他忘却了保护嗓子要注意的各种情况,他此刻仿佛被内心深处的某种欲望支配了。
等一盘葡萄吃完,梅若生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想到他端着那盆葡萄回来的时候,碰到的一个眼神凌厉的军官,他盯着那盆葡萄,眼神转移到他身上的时候,梅若生在里头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敌意。
可那军官却并不是江寄。
偶尔她会让他们戏班子里头的人教她几句唱词。
她只消随意地学几句,没有什么技巧,那嗓子却那样妩媚动人,尽管细声细气的,却无端勾起任何人的欲望。
他脑子里
总盘学着她唱的那几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等江寄回来的时候,有时候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虞渔拿着戏本,细细细细地在烛火下面练唱的模样。
虞渔不要现代的灯,她要蜡烛。
江寄忽然问起“听说你送了一盆葡萄给那唱戏的”
“是呀,那小孩唱得好。”
虞渔放下戏本,便转身过来抱他。
她仰起头看他,江寄眼神深沉,却仍旧将话说完了“他可不是小孩了。”
虞渔“可他,就像个小孩,他来的时候,还不到我肩膀这么高,唱得也好。”
“将军,怎么了”
女人的眼睛从未变过,江寄捏着她雪白的脸颊,凑上去说过多少的胡话,那双眼睛里头,也总还是波光粼粼,带着那种含羞带怯的意味,江寄几乎要死在她的笑意里头,他沙哑着声音凑上去说“夫人,那葡萄是我找人从荀南运过来的,你就这么赏给一个唱戏的小玩意吃,嗯”
虞渔听了微微张着唇,眼里流露出几分讶异。
“去荀南摘过来的么难怪吃着很可口。”
可是,说着,她眼里又有几分担忧。
“这样运过来,会不会有人说将军闲话,似乎有些太奢侈了。”
“奢侈怎么样才算奢侈,现在从海林到周南,这一片地带,所有的驻扎的部队,都姓江,知道么”
江寄笑起来,里头的上位者的蛮暴几乎毫不掩饰。
“你竟然跟了我,以后什么都是你的。”
“南国的所有地方都姓江,你要什么我都拿来”他望着她,眼睛里头写满狼子野心。
女人明丽的珠钗在乌黑的鬓发间闪烁,乌黑的流转着水光的眸子带着那种天真望着他,那病态的两靥,那如同柔嫩的芦苇细条一般的脖颈,江寄眯起凤眼,心想,这华国,他又有什么要不得
“阿寄,好厉害呀。”
女人就这么轻轻细细的一句话,江寄便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他那虎口处的伤疤有一次痒了起来,在这明明灭灭的、旖旎的烛火下面,他疑心自己心甘情愿溺死在这女人的温柔乡里面。
“厉害么还有更厉害的。”他声调沙哑至极。
梅若生被赶出将军府,是他得到那盘葡萄后的第三天。
后来梅若生再也没有见过虞渔一面,唯独在梦里,他会梦到那女人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她,雪臂支撑这下巴的模样,两靥生香的模样。
他也时常想起她那华丽的绸缎衣服,那几乎要压弯她的脖颈的乌黑的鬓发。
后来,梅若生成为了江南三绝之首。
这是他被赶出将军府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这三年时间,关于江寄,他听过各色各样的传闻,这传闻里头,最令他感到惊愕却的事他听说江寄野心勃勃,竟然想要在南国自立为王,当那旧时代的皇帝。
那可是,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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