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总是这样。”
她此刻并不若那日在江寄面前的可怜。
便如同那日出发去渡口前,她对盈翠和浅帘说的“我管他喜欢什么”
盈翠只觉得见到小姐的笑着的眼睛,像闯进了一堆珠光宝气的镜匣子里,她六神无主着想想起小姐往日的模样,但既然说了六神无主,便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了。
小姐何时变成如今的模样呢
难道是周少爷的错误么
可盈翠觉得,如今的小姐鲜活的比外头的桃花还要引人遐思。
她喜欢现在的小姐,喜欢极了。
哪怕总是为了小姐而心惊肉跳。
可这种心惊肉跳,仿佛也带着一种繁华病里的肥腻。
若是以前的小姐,经历的一切,都像是那晒得干干的纸,无趣而可怜。
她爱小姐如今捉摸不透的模样。
“若是小姐身体再好一些就好了。”
盈翠忽然有
些想哭。
虞渔又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又是半月余了。
这些日子,她在这场模拟人生游戏里头选择闭门不出。
那些原本常常来找她的以袁玉马为首的年轻人们吃了几次闭门羹,心里无比的失落。
而这次醒来,虞渔听到外头吵闹宣天。
读懂了系统的任务书。
上面的剧情便显示,r国的军队已经来势汹汹,海林已经即将成为一块砧板上的肉,无人可解救了。
但江寄是唯一的救星。
一辆车停在了周府门口。
同时来的还有一顶软轿。
“小姐,江少将派人来接我们了。”
浅帘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步伐,传到了虞渔的耳朵里。
虞渔上了那顶软轿,跟在轿子后面的兵比车上的还多,其中有一个虞渔认识,是上次领她们去将军府的那个。
听到少将派人接他们过去避难,周家的二老感激涕零。
可看到派来的那顶软轿的时候,他们看向虞渔的眼神又掺杂了别的东西,有些复杂。
到了关乎自己的命的时候了。
儿子本身便对不起这个儿媳。
外头的流言蜚语,上次宴会上将军离开的时日,一切都预兆着一些不详的龃龉即将发生。
可昨日半夜,二老听到了枪声,他们吓得发抖。
远在英国的儿子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可江寄能保他们的命。
进了将军府,虞渔并未见到江寄人。
虞渔的亲人和公婆都被安置到了另外的地方避难,唯独虞渔的软轿被抬到了将军府里。
和虞渔一同呆在这兵官层层把守的将军府的,是她的两个丫鬟。
一直到第三日,傍晚,虞渔才听到外头的动静渐渐平息了。
久久守在她门口的那士兵,并不敢看她,只是朝她说“夫人,少将把r国人打退了海林,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站得笔直,耳朵和脸都很红。
只是黑,看不出来。
“将军真勇武。”
虞渔轻声的夸奖像柔软的细雾,士兵猛地生出了大逆不道的想法继而又自我取缔掉。
“少将打仗从来没输过。”
他终于敢小心地一瞥,坐在窗户边的女人,哪怕被关在在府里头,鬓边也簪着闲散的珠钗,在傍晚的昏色中,珠钗在荡。
士兵瞥过她的唇角,如同被火星烫到了,眼睛瞬间转弯向别处。
可心里却生出了嫉妒。
他将“少将一直都是”这句话隐没在了喉间,保持住了最后的缄默。
江寄的靴子上还沾着血渍,他的皮靴很沉重,踢踢踏踏地响着。
敲响虞渔的门时,江寄故意没换靴子。
他的脸上多了些细细碎碎的伤疤,看
起来不重,像是被弹火的碎片划过。
虞渔开门的时候,披着一件湖绿色的披风。
披风上面有一圈绒毛,现在是春天,披风很厚,是盈翠总疑心她的病要反复,衣服总给她往厚的穿,正好她体寒,穿得多,也总不觉得暖和。
盈翠和浅帘跟在虞渔的后面,用一种警惕的眼光看向江寄,江寄只如忽视爬虫般忽略了。
本来是盈翠要开门的,但是虞渔醒了后知道来的是江寄,便说她来开。
“将军赢了仗,我听说了。”
“将军真勇武。”
她将下午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也细软得像是柔雾。
女人仰着脑袋看他,乌黑的发披在脑后,脑袋上没有半点簪子。
倚在门框处,好像自己站不稳似的。她笑起来带着几丝疲倦,那脸上的病气还是那样鲜活的以一种潮红色表现出来,绒毛围着她的脸颊,显得她更加年轻。
蓦然夸他,让他并不能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