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雯总算不小心碰到了面前的花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响。
虞渔好似不经意地朝周子雯看去,看到了周子雯那张脸蛋上露出了某种羞恼。
“这也是你默许的吗”虞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疑惑。
对周子雯这人,虞渔早就失去了兴趣,就如同她失去了对韩昌柏的兴趣一样,但是如果没什么代价,她也不介意让周子雯受点苦的,举手之劳的事情。
她喜欢看自己讨厌的人互相折磨。
在瞥到周子雯脸的那一刻,韩昌柏脸色青白。
原来刚刚他同虞渔说的话,都被周子雯听了去。
“谁让你过来的。”他的语调中一下子便失去了刚刚在虞渔面前的哀求,变得冷酷而生冷,那双眼睛带着的寒意让周子雯如坠冰窟,上次周子雯凑到韩昌柏面前给韩昌柏敬酒的时候,韩昌柏还没有拒绝,静静地听她说了会儿话,才接了个电话走出去,当时周子雯就知道,自己的机会也许来了,可是如今韩昌柏这样一个眼神瞬间将周子雯打回了现实。
“滚。”当这个字从韩昌柏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周子雯脸上露出某种僵硬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实在是蠢,此刻还幻想着韩昌柏对她能有某些温情和怜爱,而不知道她一旦暴露,是让韩昌柏的低下去的自尊心对于虞渔以外的另一个绝不该看到他卑躬屈膝的模样的人展露了出来,韩昌柏就算爱虞渔,那时候尚且会为了这种事情而做出在虞渔眼里可笑的事情,又更何况是一个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过的所谓的一个院子里的邻居的周子雯
可是虞渔听到韩昌柏这话,只是笑了声。
“韩昌柏,你演什么,你和她的关系还用得着说滚么”
“下家都找好了呀,就是眼光有点差,找了个这样的。”
“这个地方这么隐秘,你可别告诉我,是她自己找过来的。”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落在韩昌柏的耳朵里,是误会之后的生气,而落在周子雯耳朵里,就是彻底的阴阳怪气了,周子雯原本的委屈一下就转变成了怒火,她手指甲都扣进了肉里,然而她的心上人韩昌柏在听到了虞渔的话之后,却用那种看着某种脏东西似的眼神看着她。
不论是韩昌柏,还是曾经对她着迷的张乾岁,以及曾经将她围在中心的那些富家少爷,现在都仿佛已经注意不到她了一样,整个江城舆论中心的人再也不是她周子雯,而是虞渔,从私下,到各种局里,就连周子雯,也没办法不去观察虞渔的动向。
“我是不小心路过”
虞渔拉长了调子“哦不小心路过”
她的声音就连周子雯同为女人都觉得好听,那种曼妙的、轻柔的、仿佛裹着蜜糖的感觉。
可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周子雯却只想上去撕烂虞渔的嘴巴。
贱人,贱人,贱人。她怎么总是这样说话,为什么韩昌柏好像看不出她故意的一样,要用那种想要杀人的眼神一样看着
她。
周子雯脑袋里疯狂地转,她想要流两滴眼泪,此刻博取韩昌柏的信任和同情,然而平常好使的伎俩,今天却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碍似的,泪腺就好像被掐住了,什么东西也流不出来,因为虞渔也那样看着她,眼睛里的恶意几乎是和那种类似情意地东西混合在一起的,一时间让周子雯觉得,虞渔是故意在恶心她,可是却又没把她真的放在心上,好像她真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周子雯一时间分不清是韩昌柏的眼神让自己更难受,还是虞渔这种看垃圾的眼神让她更气愤。
总之她哭不出来,那种平日里清纯的小脸,此刻先得有些滑稽。
而虞渔看起来那么自然,灯光落在她身上,都好像在眷顾和亲吻她一样。
“韩昌柏,是你安排她不小心路过吗”
她笑着问韩昌柏,可是眼睛却又没有笑意。
韩昌柏内心一惊,“不是她”
“你们聊吧,我和你的话说完了,你看,她等你好久了。”
她看向不远处的周子雯,视线如同轻飘飘的羽毛在周子雯身上划过。
虞渔的步子不大也不小。
韩昌柏知道自己叫不住虞渔,便没有再喊她。
他望着虞渔消失在走廊尽头,视线才转移到不远处神态紧张的周子雯身上。
他路过周子雯身边的时候,一脚踹翻了周子雯身旁的花瓶。
他依旧是周子雯记忆中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平静模样,只是那深灰色的眼睛里头似乎在蕴存着某种不详的风暴。
“对不起。”周子雯试图挤出眼泪,扮做可怜的模样。
然而并不奏效,因为韩昌柏对她说了句话“你对我哭什么等你们家从这地方搬出去你再哭。”
这次周子雯真的哭了。
她的眼泪再也不需要酝酿,刷地一下便流了下来。
“昌柏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韩昌柏的鞋子用力地捻过她身旁的一块泥土,低头只看了自己的靴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