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曲明脸上诧异的神情,嘴角的笑容收了收,继而又扩大了几分。
她语气里的燥意被风吹得散开“你曲明不要把我当做你的狗,我只是烦了这个操蛋的世界。”
说完,她的不再看曲明,盯着江面,盯着那下头滚滚的江水。
掸了掸手里的烟灰,如同翻墙一般,轻巧地蹲下去,然后一跃而下。
如同下头不是让人尸骨无存的奔涌的寒水,而只是平稳的地面似的。
她的衣衫在下坠的时候猎猎作响。
远处的洛岐闻,因着她的下坠,以一种极其不健康的状态,敬业地做完了最后的表演。
他一边是被虞渔带入戏里的曲明。
一边却是被虞渔的表演深刻震撼着的洛岐闻。
洛岐闻还以为自己入戏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入戏。
可这种状态又奇异得很。
虞渔落水之后,全场的工作人
员都朝桥底下看,他们看到虞渔沉了下去,很快等着的救生员还没有去营救,虞渔就自己从水里钻了出来,她不仅会游泳,而且姿势挺灵活的。
好像和方才在桥上那轻巧的翻墙似的一跃接了上来。
本身还沉浸在刚刚虞渔表演情境中的众人忽然轻松了些,下意识想林椿还没死啊,没死就好。
可一转念又想不对啊,怎么是林椿呢是虞渔啊。
嗯,是虞渔。
可也不知为何,就好像从心底主动将虞渔与林椿对等起来了似的。
“我总感觉有点想哭。”
“别哭啊,林椿游上来了。”
“是啊,林椿还会游泳呢。”
“什么啊,是虞渔,林椿林椿死了。”
“哦,是虞渔啊。”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相关的对话,邹全心里多少得到了几分宽慰。
也不是他一个人将林椿和虞渔搞混的。
他想,不过他现在是分辨出来了,下头的是虞渔,也永远是虞渔。
林椿也是虞渔演活的。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失魂落魄的洛岐闻,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看,洛岐闻也中招了。
笑了一下之后,再看向面前的屏幕,他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即好像延迟的剧情似的,颤抖着肩膀露出了薄雾似的笑容,嘴里还喃喃着两个字“林椿”。
谁也不能免俗。
不过有个先后顺序罢了。
那真的是林椿,那也真的不是林椿。
“虞老师,您演得真好。”
工作人员到休息室给虞渔送上一杯热姜茶。
第一次听到别人叫自己老师,虞渔接过茶说了声谢谢,那带着笑意的眸子让工作人员心惊了一下,好像又看到了林椿的影子似的。
“您肯定能火的。”
虞渔捧着那姜茶对人笑“谢谢啊,借你吉言。”
她笑得和气让工作人员下意识又想多说两句,可惜洛岐闻进来了,后头还跟着邹全。
邹全瞥见虞渔清瘦的指骨握着宽大的黑色杯子,晃了一下神。
洛岐闻则坐到虞渔对面,那张瘦瘦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挣扎。
“今天我演得不太好你演得太好了,我入不了戏。”
“总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
洛岐闻坐在自然地坐在了虞渔对面的沙发上,问得很直白。
邹全“确实差了点什么。”
“不过比起你以前的表演,好像还好点,只是比起”
比起虞渔来,差了太多了。
“洛老师演得挺好了。”
虞渔喝了口茶,升腾的热气又让洛岐闻想到虞渔在桥上吐出来的那道白雾,走了会儿神。
她听到有人喊她虞老师,所以现学现用,喊洛岐闻洛老师,喊得人很舒心,可洛岐闻知道自己差了点,或者说差
了很多,他始终想不明白的是,虞渔为何能那样轻松地演出林椿身上的那种特性,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令他望而却步。
“你知道我我感觉差挺多的,太多了”洛岐闻是个钻研表演,热爱表演的人。
他一只手捂住脸,声音有些凌乱,压着几分崩溃。
“我今天被你压戏压得太狠了,我从来没被人这么带着走过。”
“完全被你带着走,被用力带的那种”
“挣扎也挣扎不了。”
听到这话,虞渔放下了杯子。
“你上次演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他一方面陈述,一方面诧异。
虞渔“钻研了会儿剧本,一直在看。”
虞渔也不能告诉人自己有个演技提升系统。
“您真的演的挺好的。”虞渔不动声色地安慰着人。
洛岐闻叹了口气,问虞渔“你能不能教我点方法,我不想以后对戏的时候,和你差别太大。”
邹全在一旁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