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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渔从没见过比红娘更懂得发挥女子气质的人。虞渔不信,如果谢如君在苏州城见到红娘,还能够那么轻描淡写地离开。
男人究竟是什么肮脏的东西。虞渔忽然想。
第二日一早,虞渔便端着温水来到红娘的房间。
红娘安静地伸手洗漱完毕,便坐到了梳妆台面前。
铜镜是稀罕物件,柴房里是真没有的,虞渔给红娘梳理头发时,第一次在里头看清楚了自己这副身体的模样。
她长了一张算不上好看的脸。
清瘦,寡淡,是在算不上漂亮,唯独那双眼睛,算出彩。
可在暗淡的皮肤的衬托下,如同落在尘土里的珠子。
难怪红娘说,她和她很像。
红娘看她盯着镜子,神色发生变化,她勾了勾唇,朝虞渔说“皮囊是父母给的,可气质却是后天练得,人定胜天。就算你再丑上七分,我也能把你变成全江南最让人喜欢的花魁。”
“可若是只靠一张美貌的脸,便想做人上人,是留不住男人的。”
“因为你哪里敢保证,这世上没有比你更美貌的人”
“所以你不仅要成为最勾人的女人、最让人难以忘记的女人,更要永远都没有替代品的女人。”
“那个时候,你说你是花魁,便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红娘披头散发。
可那双眼睛一勾,便让虞渔知道,什么叫媚眼如丝。
里头还透着对这个世界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