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辉从他们身后走来,狐疑地看着这围聚在草丛中,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三人。
三人齐齐地一僵,手忙脚乱了一阵后,江阳和郎勇先转过来,把王皓挡在身后,扬起不自然的笑脸说“没什么,我们在聊天。”
“聊天那为什么他变成原形了”严世辉看着被两人挡在身后但身体还是露出大半的白虎,皱着眉说,“这里不是活动广场,禁止变身。”
“哈哈哈,他就是突然爪子有点痒,想变回来挠挠,很快就变回去了”江阳心虚地找两人附和,“对吧”
郎勇和白虎一起用力点头。
“他嘴为什么那么肿”严世辉还是觉得不对,白虎的嘴巴肿得像是被蜜蜂蛰过一样。
“对,就是蜜蜂蛰的我们正要去医务室处理呢先不聊了”江阳一招手,正要带着王皓和郎勇扯呼,却突然有一道尖利的声音,从虎嘴中闷闷传来。
“救命啊救命啊杀鸟啦杀鸟啦”
“什么声音”原本要走的严世辉立刻停下脚步。
“是、是”三人顶着满背的虚汗,对着严世辉是不出个所以然。
“是腹语”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江阳灵机一动说,“他在练习腹语”
白虎立刻点头,同时,他的虎嘴中再次有声音传来“他骗人他骗人快救我快救我”
“这也是腹语”严世辉一脸你们是不是把我当傻子的神情。
“是、是”三人正打算狡辩到底,却又听到虎嘴中的声音弱下来“好难受,好难受要死了,要死了”
响了会儿后,这声音彻底消失了。
江阳等人当即顾不得再在严世辉面前掩饰,王皓连忙把藏
在嘴里的鹦鹉吐出来,就见到鹦鹉满身口水,爪子直挺挺地蹬着,一动不动,一副已经缺氧死掉的样子。
“糟、糟了”江阳慌张道,“它是不是死了”
“不、不应该啊”王皓同样慌张。
“还有救快做心肺复苏”郎勇喊道。
“鸟怎么做心肺复苏啊”
“不知道啊”
三人正慌里慌张地想着救鸟方法时,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鹦鹉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它悄悄的,悄悄的,用一只爪子把自己的身体往外挪,等挪出一定距离后,一个扑腾飞起,径直飞进一旁的严世辉怀里。
“好可怕好可怕哇”鹦鹉扑到严世辉怀中,哇哇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严世辉顺了顺鹦鹉身上的羽毛,他拿出张纸巾,把鹦鹉身上的口水擦干。
三人在旁边看着,静默得犹如三尊雕像。
未免局面太过尴尬,江阳找了个话题,讪讪地开口说“它好像很亲你啊”
“嗯,这是我妈妈从走私犯手里救下来的鹦鹉。”严世辉语气有些复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以前是她自己照顾,但后来之后就是我舅舅照顾了,一直照顾到现在。”
江阳听懂了严世辉那一刻停顿的言下之意,心里顿时涌上许多的愧疚,主动道歉说“对不起,我们没想伤害它,就是想找它打听一件事情”
他说了下自己想打听门禁符文的事,却没有直接说自己打听门禁符文的原因。
但严世辉静静地听完后,却也没有追问,或者说,没有挑破,他只是低头问鹦鹉说“你知道打开门禁的符文顺序吗”
方才还宁死不从的鹦鹉这下倒是很老实地点了点头,在严世辉问它顺序是什么时,它也很乖地说出来了。
虽然不是说给江阳他们听,但这个距离,江阳他们自然也都听见了。
“谢谢”江阳正想道谢,严世辉却打断说,“下次不要在外面说了,被人不小心听到就不好了。”
他说话时看着鹦鹉,鹦鹉绿豆大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江阳顿时也心领神会,把道谢收了回去,只挥挥手说“改天请你吃饭”
“对了,还有你的面包虫”江阳跟鹦鹉也挥挥手,随即跟王皓郎勇他们一起离开。
晚上七点。
胡瀚予忙完事情后,在两名缉妖师的陪同下一起回到目前暂住的公寓楼。
嗯,名义上是陪同,实际上他们客气地陪着胡瀚予到房间后,便又去了同楼层的另一个房间守着,像是看押犯人一般。
胡瀚予能听到他们并未远去的脚步声,他也能看到楼道口那道法术门禁,这些门禁和看守的人加一起都拦不住他,这些举措更多的也只是一种必要的形式,缉妖司已经对他释放了最大的善意,并没有真正拿他当案犯对待,否则看守就不会只有这些。
虽然仅仅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
冒犯,但胡瀚予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了,他给自己倒了杯梅酒,放上冰块,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正要看看手机上自己白天没来得及看的消息,却突然的,有敲门声响起。
胡瀚予眉梢一挑,这栋楼外人是进不来的,能进来的都是缉妖师,但这些缉妖师们几乎不会来打扰他,此刻来敲门的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