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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落在桌上的声音十分动听,那些或肮脏、或枯瘦、或满是针孔的手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和质量粗糙的筹码味混在一起。欲望是一名有肺痨的庄家,传染病跟随着唾沫四处蔓延,所有人在烟雾中都咳嗽着,红着眼睛。
在他们忘情之时,我就会出手,从他们身上搜刮一些小小的东西。我爱赌博,从赌博中求赢的人都是蠢货,所以我要拿到的从来不是筹码,只是那一点少得可怜的现金。
我是这个新世纪里少数相信现金的老顽固,就像某些至今还黏在电线杆上的治阳痿的小广告一样顽固。
“一把,再一把,就一把,最后一把。”
臭烘烘的俱乐部里,灯光摇晃,男男女女的声音叫嚷不停。
伴随这样的声音,我艰难地睁开了眼,率先看见一大片青青紫紫的夜灯。生锈地眼珠花了点时间转了下,我看见床脚悬浮着提醒。
入住第4天。
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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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一阵冷风吹过,我嗅到了很淡的花香,它让我的状态好了些。
我费力地支撑着身体,先拔掉了床头的呼叫铃,环绕了下四周。我现在果然待遇好了些,住的这间病房宽阔而华丽,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几乎让我错意外这是酒店房间。
床头,是一束束鲜花,还放着一份来访记录数据带,以及钟雨的便签。
我在隔壁休息室,醒来轻呼唤我。钟雨
都凌晨三点了,让人睡个好觉吧。
我把便签扔到一边,把数据带的编码输入到终端,很快的,屏幕里映出来了一份名单。名单清楚记录了来访的人与时间,还附赠了房间录像。嗯,真贴心。
我的大脑还没有很好的运转,只觉得昏沉,饿倒是不饿,却没忍住抓了几颗水果往嘴里塞,挨个二倍速看了下录像。
内容怎么说呢,aha来了会沉默,oga来了会流泪,beta来了就我没想好形容词,但作为beta的许琉灰好像没当回事,只是微笑着和我说话,给我擦脸,捏我的耳朵和脸。只有到最后,我才听见他很轻地说了一声,“现在又太听话了。”
我“”
我猜想了一会儿,没太懂。丰沛的果汁流进胃里,伴随着这份录像,我吃完了几颗果子,大脑逐渐苏醒。我又看了一遍。
斐瑞没有来。
他大可不必来,他会希望我死得干净点,不再给他施加精神上的折磨。
车绝对是被人动了手脚。那名司机是团队派来的,我看过履历,经验很丰富,行驶车辆怎么会那么轻易撞上了建筑爆炸前怎么会连应急防护都不开即便不开,车辆按理说也该能检测到不对,开启最低限度的防护,但没有。
车一定有问题,那人呢
司机被买通,甘愿用一条命换我死
不,是这样的话根本没必要惊呼,大可闷声撞过去。
可为何车辆被做了手脚,司机会毫无警惕嗑药了喝醉了还是单纯疏忽了车辆又是在何时动了手脚出发来接我时,还是接我前,又或者是我上车前在哪里酒店加油站检阅处停车场是谁动的手脚马基尼斐瑞李默陈行谨或者干脆是我所不知道的势力为了什么法案情杀竞争
无数问题浮现在我脑海中,原本平息下来的脑子再次疼痛起来,我的呼吸立刻困难起来,又抓住了床栏杆扶着脑袋。
越是疼痛,越是无法停止思考。
无法找到正确答案,便只能根据已知来排除。
直接利益纠纷的话,就是推进的信息安保项目,会直接遏制三大财团的义肢项目,严格来说,是义肢项目下的“模拟神经信号”专利。那么会不会和势力相关的人有关
车祸很容易伪装成意外,但相较于下毒、狙击等方式又过于冒险,没办法保证一定会死。如
果是位高权重的人选择这个方式,那么只能说明对方是临时起意,才使用了这样粗糙的方式。如果是位置不高的人,倒是很可能酝酿已久,并且只能用这种方式。
这样几乎可以排除马基尼,即便她和摩甘比合作,我推进的项目势必会削弱摩甘比的势力,从而影响她的连任计划。但这项目推进这么久,她要是想动手,怎么会现在才动手还是述职会结束后动手
同时也排除了陈行谨,如果是他进行暗杀,那么显然更符合他的手段会是定点狙击。但司机分明是在车祸撞击后死的,不像是被狙击后失去控制的。
许琉灰他要动手,似乎,很合理,只是我总觉得他更喜欢慢刀杀人。
斐瑞
名单上没有来,并且事发前给我发了那样的信息来和我告别。
如果说他没主动找我这些天是在忙于酒店的计划,并且在逐步忙碌中成为断情绝爱的霸总决定与我告别,又恰巧在今天意识到我要去述职,他就派人弄坏了我的车,临时决定杀了我呢
好像很有可能。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