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制造一个纯粹的绝境。
我接过了文件袋,取出了东西。
审问室十分安静,几乎只有我和江森的呼吸声,以及文件袋摸索作响的声音。
许久,江森道“陈之微。”
我抬头望他,他的眼中有着些悲戚,道“对不起。”
我乐了,“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江森,你和我说过很多次。每一次,你都在试图告诉我,你不理解我,但你在努力。但每一次,我都只感觉到你的骄傲与自大,还有那该死的占有欲与掌控欲。所以别说了,没必要的,我们真的不太适合凑一块儿。”
江森像是失去了生气的能力,听闻这一番话,他也只是扶着头。
他道“我不知道他会那样子,我也不知道你会回来。为什么呢我以为你对我,或许有过一分真心,剩下的都是动摇,所以我只要打破你的动摇就可以了。可结果竟然是一分都没有。”
我道“不要和我说这些台词了,实话说很恶心,跟你一比我觉得季时川和迦示都不那么恶心了。”
江森攥紧了文件袋,我看见他的手背有青色的脉络。
看来他还不是不会生气,只是没气到那个份上。
江森笑了下,看向我,他又道“也许,过一阵子,我会知道怎么去面对你。”
我有些嫌恶,“还是不要面对了。”
我转身离开,却又听江森道“还有一些东西,你忘了。”
他说完走过来,将一支钢笔插到我胸前的口袋。我立刻推开他,他踉跄了几步,却并不生气,只是道“再见。”
我走出了审问室,才拿出了钢笔看了看,这支钢笔很有些眼熟。我翻看了下它,很快便看见钢笔盖上小小的亚连的名字。
我恍惚了下,想起来,那似乎是我在十二城时,从亚连书房里偷放到口袋里
的笔。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又想表达什么
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再次走过长长的长廊,尽头的投影已经在播放其他的新闻了。
“安德森家发言人李默安德森表示,亚连安德森身体状况稳健,只是因之前注射过部分药剂导致身体机能有所损伤,目前虽然呈植物人状态,但是苏醒可能性非常大。”
dquodashdash2020”
监狱的大门打开。
监狱之外,无数民众围在门口,高举着抗议的牌子,声浪再次袭来。
我仔细看了眼,发觉那标牌之上尽是“释放陈之微”“反对联邦警署霸权”“陈之微是议长”之类的话,周围是无数拍照的媒体还有维持秩序的警员。
我刚往外走一步,他们便要冲过来。
“陈之微小姐,请问您对于罗尔斯上报司法部有什么看法”
“陈之微小姐,请问你和亚连安德森的关系是什么”
“陈小姐,你昨天的竞选演讲是否有参与性别议题为o发声的嫌疑”
一大堆人挨挤着我,麦克风几乎要塞到我嘴里了,在而媒体之外,那些抗议的人则发出更大的呼声,一起含着,“陈之微议长陈之微议长陈之微议长”
我靠别喊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我在挨挤之中,连鞋子都被踩掉了,又感觉无数双手在趁机摸我。
你大爷的放我走啊
在我被挤得头晕目眩之时,我听见一阵鸣笛声,我像个溺水地人一样不断垫着脚尖往外看。很快的,我看见一辆黑色的豪华车队从远处缓缓驶过来,车刚停下,一大堆安保便下车冲过来将人群分开。
太好了,救我狗命了,我快被无数种信息素的味道熏死了。
在我撑着膝盖喘息的时候,安保将人分成了两片,我抬头便看见斐瑞朝我走来。他的金发打理得很好,一侧的头发被扎起,造型别致,衣服合衬至极。
他微笑着对周围的媒体的镜头致意,身后的人走向我给我披上了衣服,然后他走过来挽住了我的手将我带到了车上。
我“”
这一刻,我感觉我在拍什么古惑仔电影,我是那个从十二城砍到三城的大哥,而斐瑞扮演的就是那个大嫂。
我费力地将我脑中的东西甩开,跟着他上了车。
斐瑞坐在我身边,他先是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还在,太好了。”
我深深呼了口气,因为我听见我的终端传来了致命的震动。
在我过去的经验里,这种震动通常会给我带来绝地求生的体验,并且十分考验体能。
所以我一面摸了摸斐瑞的头,一面叹息,一面斜着眼睛看了下终端。
许琉灰好孩子,终于见到你了,好久不见,我很担心你。
许琉灰我们孩子是议长了哦,还是代行秘书长了啊,真厉害。
许琉灰今晚来教会吧,我要让教会的人给你庆祝一番。
许琉灰信托基金的事,也一起解决了吧。
许琉灰对了,千万要来,我和喀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