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像是很烦躁于裙子的设计。
李默关掉了视频,好整以暇地看着斐瑞,却发觉斐瑞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抿着薄唇,声音沙哑,以一种近乎崩溃的声音道“那他妈的不是她她身上穿的礼服裙是我送的,可是那条裙子还在我车上这是全息造影”
几乎是同时,一名下属穿过人群,走到了李默身旁低声道“李默先生,捕真那边传来消息,安德森旗下那家酒店是他们的副会场他们的主会场在三城圣纪佛教会”
“砰”
硕大的烟花于天空之中绽放,交响乐团的声音瞬间奏响。
江森与亚连携手,西装革履,头纱洁白,红毯铺陈得
无边无际。江森脸上挂着霜雪似的阴郁,
嘴角的微笑勉强至极,
亚连被头纱裹着了脸颊,遮盖了无神颓靡的双眼。
亚连的精神依然在游离,只是看着脚下的红毯,突兀地笑出了声。
江森看向他,“笑什么”
亚连的话音有了些缥缈,“你不觉得我们走在一条血做的河上吗”
江森远眺过去。
夜色之中,烟花大绽,铺陈到极远的红毯在晦暗的光影下竟真似流动的血液一般。
血液遍地流淌,黑色的车掀翻在地,季时川艰难地从车中爬出。他感觉到头部阵阵的眩晕,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了模糊的流动的液体,可下一秒,带着硝烟味的枪指在了他的头上。
“砰”
红色的烟花炸上了天空,如同火树银花般落下。红得耀眼,红得像血星星点点降落,红得让人几乎嗅到了厮杀过的血腥味,红得沾染到了李默的衬衫上。
李默感觉到有人扶住了自己,他又嗅到了铁锈的味道,他看到了镜片上的雾。他又用手指触摸了下衬衫的红,发觉那红竟源源不断,一滴又一滴,连唇齿内都有了温热感。他的头部一阵阵昏沉,许久,才听见下属惊呼声,“李默先生,您没事吧要扶您去疗伤吗”
李默这才发觉,原来是他流鼻血了。
他又发觉,这不痛不痒的流血,让他正视着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滴流逝的事实。
李默没有处理,他只是拨通了许琉灰的终端电话。
很快的,许琉灰就接通了。
李默道“许琉灰,你说过,他是你的孩子。”
许琉灰轻声道“怎么了怎么说这种话”
李默走了几步,眩晕感几乎让他站不稳,下属立刻扶住了他。他张了张嘴,尚未察觉到的闷先一步从眼睛里蒸发出来,一颗或是几颗泪水从眼眶滴落。
他道“不要这样对她”
许琉灰顿了下,话音轻轻柔柔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默艰难地吞咽着空气,他几乎张嘴,最终挤出了声音,“是你和翼世那边说了,让他们转移阵地到圣纪佛教会对不对是你,决定用这个方法,向翼世证明你的忠诚,对不对只有你知道她和多少人有瓜葛,会被哪些势力保护。”
说到最后,他几乎感觉到肺部的空气被挤压干净,
许琉灰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想在最后和她相处一段时间而已。”
他笑了下,又道“你那边好吵,我先挂了。”
许琉灰将终端放在桌上,很轻地抚摸着枕在膝盖上的人,望着高塔的窗外,眼神之中有了些悲悯。
“时间快到了,醒醒。”
在昏沉之中,我感觉有人很轻地抚摸我的头,捏着我的脸。我的喉咙袭上阵阵的干渴,四肢绵软无力,头愈发晕沉。
终于,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在短暂的模糊后,我渐渐看清楚眼前
的一切,看到了一张温柔儒雅的脸。他身上穿着我之前见过的红色主教的衣服,手指还在很轻地揉搓我的头发,眼睛里有着些忧伤。
我“”
哦豁,完蛋。
我张着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用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许琉灰。
“许老师,好久不见,你瘦了很多。”
我看着许琉灰苍白的脸和削瘦的脸颊,最终只能道“你还好吗”
许琉灰的手捏了下我的脸颊,“我很好,你呢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他又伸出两只手,摸索到我的肩膀上,捏了下,道“瘦了啊。”
我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许琉灰轻轻叹了一声,“翼世的人,要杀了你。我央求他们,在你死之前,让我再看看你。”
他又道“我想保护你,可是我自身难保。”
我草,你他妈要是不看我最后一面,我未必会死啊
我用着崩溃的眼神看着许琉灰,许琉灰却又站起身,扶着我的肩膀,凑在我耳边轻轻说“捕真的宴会在这里举办,翼世的人等等会和圣纪佛教会的现任教皇联合致辞,将我和他们的关系洗去。同时,圣纪佛教会会为了摆脱我的影响,定下这一任红衣主教为将来的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