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订婚了,做舅舅的哪能还单着
彼时宋岫正站在老宅的花园里浇水,最近他嘀咕着要锻炼,所以比平时更爱往外跑,春日的朝阳明媚又柔和,打在少年身上,衬得他整个儿白的发光。
安静透过窗户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刚刚做过两组复健的霍野倚着轮椅,淡淡,“他还小。”
张妈“但我瞧着,乐乐很喜欢您,应当是愿意的。”为表平等,beta和ao一样,满十八岁便能领证。
“正因如此,我才不该用婚姻去束缚他,”早早将类似的问题思索过千遍万遍,霍野冷静,“他连大学都没读完,一身本事尚未显露,就被我的影子遮住,长此以往,还有谁能看到真正的他”
“比起霍夫人,他一定更喜欢别人叫自己的名字。”
张妈怔住。
她没想到霍野会为了少年谨慎到这
个地步。
因为希望对方顺遂快活,所以左思右想,琢磨最万全的法子,忍耐自己的欲望,这已然超越了单纯的喜欢,变成一种更深刻的感情。
起初她还担心,以霍野的性情,为了牢牢将少年绑在身边,难免会伤到乐乐,如今一看,对方怕是根本舍不得。
但张妈依旧补了句,“您这样做,恐怕会叫外头传闲话。”这个圈子里的人,总是把名分看得极重。
毕竟,金钱往往会使人放纵,当伴侣彩旗飘飘、小三小四小五带着私生子找上门时,唯有那一纸能分割财产的证书才算保障。
霍野却摇头,“我心中有数。”
股权转让的合同已经躺在保险箱,百分比刚好卡在其余股东勉强接受的程度,只等自己找个机会,哄少年签下。
如此,足以堵住有心人的嘴巴。
“那老婆子我就放心了,”眉眼舒展,张妈笑呵呵,“对了,李秘书给您寄了快递,在门口的柜子里。”
“上面标着易碎品,我没敢乱动。”
春芽初生,隔着大开的窗户,正巧和回过头的少年视线相撞,霍野一边冲对方招手,一边应“知道了。”
没一会儿,拎着空水壶的宋岫便走进来,“聊什么呢”
自然而然地,霍野拿出口袋里的帕子,替他擦了擦汗,“聊今晚的菜单。”
有张妈在,宋岫倒没起疑,还自告奋勇下厨,做了道清肺润喉的雪梨汤,直等夜里晕乎乎地飘在浴缸中,方弄明白,自个儿才是对方的正餐。
无人打扰的二楼,浓郁酒气溢满整间主卧,带着些许烟熏的味道,将温热清水染成淡淡的“血海”。
不锈钢的冰桶摆在角落,里头盛着两瓶开了封的琼浆,丝丝缕缕冒着冷气,标签上的文字十分眼生,只能隐约认出是“黑朗姆”。
滴答。
棕红的酒液滑落,沿着漂亮的脊骨一路向下,最后汇聚在小小的腰窝,盈盈一汪,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一激,伏在浴缸边沿的少年本能打了个颤儿,去攀男人撑在一旁的胳膊,“够了。”
嗓音已然泛了哑。
逞凶过一轮的霍野却犹未餍足,少年先前大概没怎么碰过这杯中之物,只掺着水稍微泡了泡,肌肤便透出一层昳丽的红,微醺状态下,迷迷糊糊,却又格外诚实,好比现在,嘴上嚷着拒绝,只消一个吻,便能叫对方忘了刚刚的话。
“阿岫,”银丝勾连,牵扯出一道晶莹的弧度,霍野摩挲着少年后颈,轻声,“你闻到了吗”
呼吸凌乱,眼尾泛红的少年含糊地应了声。
模样乖巧到惹人心怜,偏没能让他面前的男人满意。
“还不够,”指尖顺着烈酒的痕迹灵蛇般游走,霍野低低,“它该浸满你的每一寸、每一处”
哗啦。
试图逃跑的猎物被紧紧扣住,重新落回水中,随意披在肩头的浴袍尽数湿透,霍野垂眸咬住少年的耳尖,慢条斯理道“害怕”
“那就气你最喜欢的那个霍先生。”
咕嘟,咕嘟,炙热的酒杯盛满酒液,男人笑,“都怪他,想出这么坏的法子,才叫你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