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哥出马,取几件行李当然不是难事。
知道自己给酒店添了麻烦,宋岫还通过某支付a转账,拜托对方帮他多付一笔清洁费。
“住进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雷厉风行,霍野已经重新订好回s市的机票,宋岫用牛奶面包垫了肚子,有点犯困,倚着车窗解释,“只是今晚”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霍野也没有追问。
剩下的病号餐,则被秘书小哥含泪消灭吃完这顿,又要抽时间门去健身,否则大腹便便往老板身边一站,太难看。
虽然以他的工作量,想胖起来、同样是个挑战。
临起飞前,付泽的短信又发过来舅舅,我拜托您查的人
出行一贯是头等舱,邻座少年已经盖着毛毯,背对自己,蜷起身子休息,霍野冷淡,他没事。
明明是实话,偏叫4404品出几分恶趣味。
电话那头的付泽则安下心来。
霍野的处事风格向来如此,哪怕对他,也未因“舅甥”的关系而和颜悦色,但既然对方说了没事,许乐此刻一定状态正常。
或许割腕是更晚些时候
上辈子,发现许乐自杀的是来打扫房间门的服务生,付泽只知道对方的死亡时间门是前一天晚上八点到十点,更具体的调查报告他并没拿到。
现在是华国时间门晚九点半,联系霍野是一个小时前,推算下来,自己确实有可能在许乐下定决心前、变相阻止了对方做傻事。
顺利通过安检,匆匆赶来机场的付泽想给少年发条信息,又怕刺激到对方,最终,只能期待这一趟航班快些再快些。
谁料,凌晨两点,当风尘仆仆的付泽赶到c市的红枫酒店,得到的竟是“人去楼空”四个字。
许乐退了房,之后的去向,前台也一问三不知。
其实是知道的,可霍总秘书亲自来接人这种事,她们嘴巴必定要闭得严实。
付家的少爷归付家的少爷,红枫酒店姓霍,打工人总得认清谁才是自己真正的老板。
明面上算是和平分手,付泽删了和许乐的聊天记录,号码却还留着,能拨通,却一直没回应。
这么晚了,对方能去哪儿
红枫以外的酒店吗
事实上,宋岫没去酒店,也没回宿舍,而是被某人带到了霍家老宅。
福利院床位紧张,无论寒暑假,原主总是申请留校,顺便在s市打工,这场旅行,大概是对方生命中最出格的一次任性。
中间门,宋岫还接了一通来自福利院的电话。
电话那头正是原主口中的“院长妈妈”。
对方上了年纪,前阵子又生了场大病,习惯早睡,估计是起夜时才看到银行发来的短信,被上面的数字吓住,才急匆匆询问。
她怕许乐做傻事。
毕竟,对方是整间门福利院最懂事的孩子,哪怕真发了横财,
也不会没头没尾地、在夜里一口气转过来。
“我真没事,”
视频开着,宋岫将大半张脸埋进围巾里,遮掩住过分浅淡的唇色,原地蹦跶两下,“您看。”
老式的毛线围巾,还是院长生病前亲手织的,头发半白,她轻轻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刚刚我这心突然一阵一阵跳得厉害,总怕你”
自觉失言,她连忙止住话头,故作严肃,“卡里的钱呢怎么来的老实交代。”
“付泽给的补偿。”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这次,宋岫选择了说实话。
网银单日转账的上限是两百万,听起来,应该不算太夸张。
院长的反应亦在他预料之中,“补偿咱们不稀罕,明天就还回去,手术费我找人问过,好像有什么渠道可以报销”
“为什么还”理直气壮地,宋岫搬出早早想好的理由,“我陪他演了一年的戏,这是我应得的片酬。”
分分钟摆出一个酷似沈青文的表情,他弯弯眼,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像那位大明星”
路灯下,夜色中,少年鼻尖红红,说话时偶尔带出两团白雾,狡黠又可爱,屏幕对面的院长,却悄悄湿了眼眶。
她养的孩子她了解,能笑着对她讲这些,私底下,早不知难受了多少回。
“而且他也没对我做什么,”清楚对方最怕许乐受欺负,宋岫原样重复了遍付泽的话,“aha和beta”
天生不适配。
“总之,我碰巧找到一份新兼职,包吃住,所以提前结束了旅行,”耸耸肩,宋岫语调轻快,“就在s市。”
院长没忍住叹“你这孩子”
又找兼职,什么时候能有点自己的时间门,顾一顾自己的事。
“这次是我喜欢的工作。”拥有原主的全部记忆,又替原主扮了一年的替身,真心实意地,宋岫解释。
“之前我不是也帮您做过针灸按摩吗肩膀,”略微思索两秒,他道,“新工作也差不多。”
院长稍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