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学校就是第一监护人啊。”
方巍言“”
谈话间,他们已经抵达了学校门口。工作人员伸手。
“那么,希望我们能尽快成为同事,方老师。”
方巍言看着那伸出的手掌,带笑去握。
“好,谢谢。”
方铭从老哥口中得知了今天的面试经过。
考核过程倒算正常,没有特别出格的地方。只是老哥临行前与工作人员的那番谈话,令人有些在意。
虽然内心早已有了猜测,不过当明确了这一事实,还是觉得诧异。
小孩儿违反校规会扣积分。所以,那个孩子特意考不好,就是为了清零积分
那么积分清零以后呢。
他之前问过相关规定,却只得到似是而非的回答。
倒是那孩子笃定,积分清零以后一定能见到妈妈。
“哥,”方铭道,“学校里的人说,小孩儿的第一监护人就是学校”
方巍言正在换衣服,闻言停下。
“是啊,怎么了。”
方铭“他们的父母呢。”
“或许,”
方巍言淡淡,“是统一管理。”
为了更好的扶养和教育,孩子生下后不跟父母一起住,而是由官方组织接纳。
倒也并非不能理解。毕竟单个个体有贫富差距,也不一定懂得养育孩子。为了更高的生存率,不如统一交到专业人士手中。
这是末世这一特定情形下不得不采取的措施。
听老哥这么一提,方铭倒也想起虽然这段时间经常在街上看见小孩儿,但基本都身穿校服,由老师带领。
如今这么解释,倒也能说得通。
只是回到刚才那孩子的
话题。
如果表现得好,
作为奖励跟亲生父母见面倒能理解。
反其道而行之,
不是太奇怪了吗。
方铭揉了揉眉心。
这种事干想也想不出答案。或许之后,还能有机会跟那孩子见上面。
很快到了第一天,方铭请了假,带老哥去医务所看病。
由于有预约,这回轻易见上人了。前台交过钱后,护士领他们往里行去。
这里的医务所更类似于从前的私人诊疗室。整个装修呈素白色,走廊宽敞明亮。无论医护人员还是病人,脸上都带着恬静的笑。
方铭甚至瞧见了之前那个女播音员。
临近待产,对方被医护人员陪同,正在庭院里散步。
“请往这边。”
待到一处房门前,护士停下,微笑朝方巍言道,“路先生正在里边等您。”
方铭往里望去。
里边同样宽敞,那位被称作路先生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
老哥先他一步进去了。方铭正想跟着,却被护士拦住。
“不好意思,陪护人员请在外边等待。路先生诊疗的时候不方便有其他人在场。”
闻言,方铭眉间皱紧。
老哥听见了话,转回头来。兄弟俩目光对上。
方铭不放心老哥一个人留在这儿。老哥却朝他摇了下头,示意没事。
“请稍作等待。”护士拉上门,“很快就会结束。”
房门在眼前合上,方铭在门前静伫了许久。里边听不见一点儿动静。
稍后,他往后退了一步。
病房对面是一排排窗户,从上边恰好能望见下面庭院的景象。
方铭瞧见女人还在散步。许是察觉视线,对方抬头望来,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方铭顿了顿,接着看向女人微隆起的小腹。
这里边的孩子,在出生以后也会和自己母亲分开
不自觉,脑海里浮现这一想法。
大约是散步差不多了,没多久,女人被医护人员搀扶回到房间。
方铭同样收回视线。
老哥的腿是在一年前出的事故。
为了救他,腿部被异形咬过,几近坏死。为了保一条命,只能截肢。
他们没有太多治疗的手段,甚至连麻醉药都没有。
找到无执照的赤脚医生,拜托进行手术。
老哥当时嘴里咬着毛巾,以免因为疼痛咬断舌头。而他则死死抓着老哥上半身,防止挣扎过度,切到不该切的地方。
当时的场景方铭已不想回忆。锯下的斧头分明没有落在他身上,却感同身受。
空气里弥漫浓烈的血腥,断裂的骨头森白冰冷。
映在墙壁的影子仿佛融合成巨大的怪兽,就要将他吞噬。
这是为了避免感染扩大至全身。虽然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切断一条腿就能保住性命。
或许只是白白受苦。
但老哥依然选择了承受。
方铭当时死死抱着老哥,
没敢去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