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蓬勃的少年气,所以愿意冒这个险。”仇复礼看向他们,眼神认真,明显不是应付记者的场面话,“他们都很年轻,受众也多是年轻人,可以让更多的少年了解这件事。我和国内几位致力于推动文物回国工作的人,都已经上了年岁。恐怕在我们有生之年,无法看到它们全部荣归故里。”
仇复礼目光炯炯,掷地有声地说,“但是,只要有更多年轻人愿意持续关注流落文物、愿意为这些老古董注入新鲜血液。终有一日,文物归国路不再迢迢”
“仇先生大义。”邹宇哲忍不住赞叹。
池曜希侧目看了他们一眼,浅浅抿唇。
犹记初次见面的时候,仇复礼说待我们国家强盛,该我们的,自然要还回来。
恐怕,他在年轻人身上寄托的,远远不止文物回归这么简单。
记者们顺着仇复礼的话,又问了两个问题,准备结束这次采访。
“稍等,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讲。”仇复礼叫住记者,转头看向池曜希,叫住他的名字。
池曜希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虽然目前只有一个大致的意向,还没有商议具体的细节。但是”仇复礼凝视池曜希的眼瞳,一字一句告诉他,“你的帝王剑,应该可以留在国内。”
“真的”池曜希眼睛亮了一瞬。
“真的。他目前的持有者,愿意以低价甚至无偿租借的方式,将帝王剑留在国内进行展出。”仇复礼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他看到你的舞台之后,主动联系我们,承认当地的气候确实不适合帝王剑的保存。”
实际上,那位收藏者看完舞台,思考了很久。
最后剑断成两半,鲜血滴落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才连夜联系仇复礼,表示愿意做出妥协。
长期无偿租借的文物,所有权依然归收藏家所有。
但是只要接下来谈判顺利,很有可能从长期租借变为永久租借,甚至发展为低价或者无偿捐赠,让文物彻彻底底回到祖国。
池曜希不清楚其中繁琐的流程,他只在意一件事
“它留在国内,住在哪里”
仇复礼大致明白他在意的点,仔仔细细解释,“当年出土帝王剑的墓穴,后期经过几次保护性开采和修葺,在原地建造了遗址陵园。帝王剑确认留在国内之后,会尽快护送过去,跟其它殉葬品和入殓衣冠一
起进行展出。经检测,当地环境干燥通风,很适合保存金属文物。”
池曜希轻轻点头,“那就好。”
为逝去的主人守墓,留在他衣冠旁边,一定是帝王剑最好的归宿。
新闻记者们没想到,仇复礼会突然透露这个大消息,纷纷追问详情,却被仇复礼以未成定论,不方便细说搪塞过去。
他之所以当着池曜希的面,把风声先放出去,除了害怕收藏家那边毁约之外
主要为了讨自家孩子高兴。
仇复礼甚至觉得,讨孩子高兴,比接下来跟外国人谈判更难。
说了那么多,池曜希表情依旧无波无澜。
仇复礼我太难了。
采访结束,仇复礼单独叫住池曜希,聊聊最近的情况。
“前些天,我忙着别的事情,听说你遭遇了一些风波。”仇复礼关切地叮嘱,“如果你在这里不顺心,不习惯,可以随时联系我。”
“没必要,我自己可以解决。”
仇复礼听见池曜希这么说,表情越来越苦涩,“你越来越独立了,只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无法成为你的依靠。”
“”池曜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原本的意思是那么点芝麻大的小事,自己完全有能力应付。
按照仇复礼的理解,他爹不疼娘不爱,是一个被迫独立的可怜小孩。
池曜希张张嘴,刚打算反驳。
又听仇复礼说,“其实,池定川也就是你的父亲。”
“我记得。”池曜希体贴的表示,“叔叔,你不必每次介绍一遍。”
“好,你能记住他的名字,他一定死而无憾。”
死、死而无憾。
池曜希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喝了口茶压压惊。
“池定川真的很想亲自来见你,只是工作太忙虽然这个理由,以前用过很多次”
“我明白,我可以理解。”池曜希乖巧、礼貌、又懂事的说,“工作比较重要,我不会介意。”
即使池曜希知道,因为父母双双缺失自己的成长阶段,导致他有一个相对闭塞的童年。
但是,他并不会因此,对父母产生一丝一毫的抱怨。
换做自己,恐怕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履行职责。
怎料,仇复礼听到这句话,却不赞同的摇摇头。
“不对,在他的心里,你一定是最重要的。”
池曜希慢吞吞眨了下眼。
清澈的眼底写满怀疑。
他不介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