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激动“看来这两位老先生跟朴廷一样,是真心想投资的,快追”
赵厂长更加激动“看来咱不必愁销路了。”
酱油厂的正门很远的,俩孩子走的是小路,直奔晒酱区。
而在港府的上流阶层,有那么一对父子,二十年前当爹的娶风月女皇,二十年后当儿子的四处认爹,堪称一对大奇葩,也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当然就是贺朴旭和贺墨父子了,他们也是典型的二世祖,米虫,废物。
晒酱区全是大酱缸,此时天正上午,是搅酱的时候,俩小阔少带着考察团一路从小路跑过来,冲进了晒酱区的大缸阵,而俩老爷子恰好迎上正在工作的贺朴旭,粗麻布的大褂,一边肩膀是酱耙,一边肩膀挂着梯子,他正好在工作。
俩老爷子陡然停住,交换个眼神,大热天的,同时打了个寒颤。
半大孩子再顽皮也是有数的,好训,但贺朴旭都24了,成年人了,是谁能把他这个又懒又馋的废物压在酱油厂,让他乖乖捣大酱的
“二哥,你辛苦了,把酱耙给我,你去休息吧。”贺朴铸接走了酱耙。
而季霆峰一看酱耙上沾着不明的褐色物体,他有洁癖的,当场吓傻“上帝呀”
他跑的慌不择路,顾凯旋和贺朴铸举着酱耙,狞笑着,一路穷追猛打
先说贺朴旭,他妈是演员,他当然演技高超。
而且为了能回港,他必须表现,一身质朴,他态度谦虚“季爷爷,顾爷爷,想知道什么尽管我问吧,我是酱油厂的元老,无所不知”
俩老爷子步步倒退,心说乖乖,贺致寰家这三代,不必操心会出败家子了吧。
俩人退着退着,回头一看,又看到一群人。
秦场长拄拐上前,按捺着激动说“二位老先生,咱们都是军旅转业的,别的方面不敢说,但产品质量,我们敢用军功章担保,都是军工品质”
赵厂长刻意藏起断臂,上前立正“只要你们愿意合作,生产由我保障”
放眼望去,这是一帮各有缺陷的残疾人,但所有人都板板正正,衣着也干干净净,虽然态度谦虚,但他们的腰板都挺的很直,堂堂而立,不卑不亢。
而当先看到三个二世祖的蜕变,再看到这帮军容整肃的老退伍兵,不用刻意说什么,表现什么,两位老财主对的印象就改变了。
当然,他们也就一改来时的拒绝态度,要认真做考察了。
顾老太爷率先伸手,来握“那咱们就排除万难,力争合作”
再说另一边,本着损人不利已的心态,一个追一个堵,顾凯旋和贺朴铸正在尽情的欺负季霆峰。
贺朴铸举着酱耙要往他身上蹭大酱,顾凯旋手指蘸上大酱就往季霆峰脸上涂抹,边涂边说“喊我们叫扑街仔,还敢笑话我们捡屎,请你吃屎好不好啊兄弟”
贺朴铸一脸狞笑“多喂一点,看他回学校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顾凯旋呲牙咧嘴,狠狠涂了季霆峰一脸的大酱。
季霆峰有洁癖的,真以为被涂了便便,摔倒在地,大叫“救命,救命啊”
但突然,俩小阔少嗖的立正,蹑手蹑脚退到了一边。
季霆峰回头一看,见是苏琳琅来了,爬起来躲到她身后“阿嫂,救命”
苏琳琅掏手绢给惊魂未定的季霆峰擦脸,以目光瞪着,另两个赶紧溜了。
季霆峰真以为自己被涂了屎,沮丧的要死,不停说“我要爷爷,我要回家。”
苏琳琅安慰了这孩子几句,带他一路走着,漫不经心的问“霆峰,你爷是不是认识大金牙梁松,我有点事想找他帮忙呢,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
季霆峰边擦脸,边说“你说的是斧头帮吧,找他们办事是要花钱的。”
苏琳琅笑了“钱我有,但我怕花了钱事情没保障,所以想找你爷爷担个保。”
季霆峰使劲擦着脸,诚言说“阿嫂,我劝你不要找斧头帮,因为我听我爷跟我哥讲过,说梁松就是条毒蛇,不小心就会咬你一口,用不得。”
话说,因为陆六爷的加入,九龙的社团之争迅速白热化。
大金牙梁松,斧头帮的龙头老大,对本地的古惑仔还好,欺负大陆去的年轻人们没有背景,打起来下手特别狠,只要被他的手下碰上大陆仔,必死
而社团老大的背后都有一个老财主在撑腰的。
苏琳琅刻意聊起这个,当然不是真的想求梁松办事情。
而是想通过季霆峰侧面探一探,看梁松背后是不是季家在撑腰。
社团间争地盘打架可以,杀人不行的,她回趟娘家,一路碰到两口棺材,都是她家场里的大哥哥们,苏琳琅自控力强,不外露感情,但她心里特别难受的。
斧头帮她必须管一管了,否则从大陆去港的年轻人,只怕会死的更多
听季霆峰的语气,季家跟梁松的交往并不深,也不算是梁松的后台。
要不然,不但合作免谈,农场那两条人命,苏琳琅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