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麟说“奇了他们前些日子一直说全城人都死了,怎么还冒出个人证来”
两个人扭头,看那天命司的宋应之对几个随从耳语。不消一会儿,随从们便带上来两个人。
黄族长问“上来何人”
那两人一个说“小的、小的是仙音城城郊村落的里长”
另一个道“弟子乃雷骨门李永元嫡传。”
严宗主俯身,先指了那个里长“你先来,记得对李掌门实言相告,不要有丝毫隐瞒”
里长诚惶诚恐,全身哆嗦“小的不、不敢说。”
庞族长说“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不必害怕,就算有人剑术了得,也不敢在此当众行凶。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话里话
外暗示李象令危险,江濯盯着那里长,忽然想起来这个里长,怕不是当日店小二故事里的主角
果然,那里长几次偷瞄李象令,结结巴巴道“一年前,村里遭了贼,丢、丢失许多鸡犬我,我带人月夜擒贼,却不慎撞、撞见李仙师”
严宗主说“你说明白你撞见李永元,他当时在干什么”
里长道“他他正拿着一根蜡烛,因见着我们一行人,便说我们误闯了禁地,随后把我们召入一个破庙中一进破庙,仙师他就发了疯,要拔剑杀人,我、我吓得要死”
庞族长叹气,看向四周,朗声说“诸位可知,这仙音城里的仙音烛,本就是他雷骨门缚灵造出的神祇。那李永元多年被叫第二,心有不甘,遂想出这样的法子,用人血祭祀,引诱仙音烛堕化。”
众人只知殉人一事,却不知这里面的细节,如今听了,不禁群情激奋,骂道“什么第一,什么第二,不都是他雷骨门自己封的吗这满城百姓何其无辜,要为他们师姐弟相争而死”
“歹毒,真是歹毒”
“李永元一死了之,可这口恶气实在难除别说是剔名除姓,就是把他扒骨抽筋也是该的”
“吊了他的头,让大伙儿轮番唾骂”
江濯一股气血冲头,握紧不惊剑,盯着台上的里长“哦你说李永元发疯,可他要杀人,怎么偏偏放过了你你比他还厉害吗”
他声音清润,极为出挑。众人皆看了过来,唯独那台上自称是李永元嫡传的弟子抖了抖。
里长说“我、我装了疯”
江濯放声大笑,眼尾的红印烈烈“你很厉害,在一个疯子面前装疯,还能骗过他,活到现在。”
这里长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可四下多是来看雷骨门笑话的,谁管他说什么只嫌热闹还不够大。
严宗主喝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江濯将剑一提,一个令行上了台“嘴长在我身上,我说不说的,轮的着你管一个万宗会,就你话最多,你倒比天下第一还威风还霸道。”
底下有好事者认出他来“是你,婆娑门的”
又道“就是他,在城门前闹事,擅自摘了李永元的头”
严宗主横眉怒目“婆娑门时意君自己不来,反叫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闹事真真是没个体统”
江濯说“你叫什么”
那严宗主不答,众人觉得奇怪,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扒着喉咙,满面通红,原来是被施了个静声
江濯盯着他,语气嘲讽“少爷问你话,你怎么不答哦,是不敢吗”
严宗主怒发冲冠“嗯嗯嗯嗯”
底下有人喷笑,因这严宗主刚刚威风凛凛,呶呶不休,全然把自己视作万宗之首。此刻站在台上,被一个少年作弄玩笑,场面好不滑稽。
旁边的庞族长起身叫道“小
子无礼你凭什么摘李永元的头”
江濯说“凭什么凭我佩服他。”
这可真是大逆不道此时此刻,谁还敢替李永元道一句好话他这一声“佩服”,不仅让台上的人悚然色变,也让台下的人目瞪口呆。
江濯谁也不理,上前两步,猛地拽起那跪在地上的雷骨门弟子“半个月不见,你也还认得我吧”
那弟子仓皇道“我不认得我不认得”
江濯说“你那一夜,在鲲鹏剑阵里坏了阵法,是我替你补的位置。怎么,短短半个月,你就失忆了吗”
那弟子目光闪烁“没有我我想起来了”
旁人不解其意,只听他们话中似有隐情,便都竖起了耳朵,不想错过一点。江濯本以为这弟子会说实话,岂料他忽然推开自己,慌乱爬向众人,喊道“是你、是你和师父一起,设下那画牢咒,害死了我同门”
这一声犹如平地风雷,使众人瞠目结舌
严宗主不知被谁解了静声咒,连声怒骂“好你个小畜生,难怪要替李永元摘头,原来是他的同谋”
庞族长叫道“此等孽障,如不加以管教,来日必成下一个李永元。来人,抓住他”
李象令横剑“且慢”
严宗主说“你拦得住我,你拦得住天下人吗今日大伙儿都听见了,这小子也是个杀人凶手”
李象